十年,意味着什么?是一只历经三千六百五十世的蜉蝣,还是希夷老祖的一帘残梦?
——题记
很长一段时间,我过得比较疲惫,忙的时候不知道在忙什么,一旦忙完了,一张巨大的无聊之网又牢牢把我困在其中。曾经,我以为这是生命留下的足迹,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证据,我逆来顺受,我隐忍苟活,我整天哭丧着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我什么东西似的;我以为,我的人生将日复一日地重复下去,循着太阳的足迹,循着风儿的足迹,循着春天的足迹。直到有一天,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好久,仍然不知该如何下笔。在万籁俱寂的墨夜里,在喧嚣嘈杂的人群中,只要我的大脑稍微静下来,我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从高中算起,我在外漂泊,至今已有了八个年头。较于十年的光阴,八年并不算短,甚至可以说,和十年一样长。在数学上,不是有一种方法叫四舍五入吗?二者在一定意义上说是等同的。在这八年中,有时候在康庄大道上一路高歌,有时候在羊肠蚓路上蹒跚前行,有过鲜花,也有过泪水。鲜花正是在泪水的浸泡和滋润下,才显得那么妩媚和娇艳。
从骨子里讲,我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不知道如何苦中作乐,毕竟这是一颗滚烫的心在异地漂泊。八年的时间,整整一个抗日战争,羁旅的愁思虽不如断肠人那般撕心裂肺,却也能惊天泣神。直到我写这篇文章时,我的思维依旧很混乱。今天,我看见我们班的同学在楼下卖书,心里更多了一份沉重。他么要么是考上了研究生,要么是工作已经签好了,所以他们才会那么轻松。我自然是不在其列的。他们或许可以幻想十年以后的生活,可是我不能,不是我不想,只是十年以后的生活对我来说太渺茫。于是,我只能试着说说十年以前的事。
其实,静下心来慢慢想,十年以后与十年以前,较孰优劣,犹未可知。在下一个十年,或许会事业有成,或许会遇到爱自己的人,或许找到自己爱的人,也或许以上的或许仅仅是或许。但无论怎样,不变的是一颗滚烫的心在支撑着一个漂泊的人。正如在江面上或者湖面上行驶着一艘船,上天给它的是无垠的黑夜,这个时候最好加上风雨,这样才稍微显得有情趣一点。
江湖夜雨与江湖无关,因为此江湖非彼江湖;江湖夜雨与夜雨无关,因为此夜雨非彼夜雨。江湖夜雨代表的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这其中有孤独,有无可奈何,有放弃,也有隐忍。“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如今,“一杯酒”尚未下肚,“十年灯”依然茕茕孑亮。江湖夜雨,在每一个十年,或许都不会缺席,毕竟说的是我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