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想你想的如此煎熬连心都熬的生疼。
  那个以爱的名义与我相遇,又以爱的名义离我遥远的男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空间我们相望不见。
  我愿迷信我是你前世的情人,我且坚信现在的煎熬是我背负前世的惩罚,唉,我怎能想你想的如此煎熬呢,呵呵,我是在哪里见过你?唉,瞧我这笨脑子,原来是我在襁褓里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第一个人便是你。走出襁褓骑在你坚实的背上,于是开始有了梦想,想做一名专属于你的诗人,把你填进我浪漫的诗行里,当梦想随着你的背脊慢慢起飞之时,你的容颜却无情将你的激情褪去,纵是我达到了高空,若是没有了你的欢喜,我还骄傲些什么,那就将我放任坠落你岁月的底渊,而你随手拽住,不放手,缓缓直起你的背脊,将我放飞高空。
  沉默,该死的沉默无法得到我想要的应许,连同母亲卑微的祈求你也漠视。低头,一支烟,便是你惯有的应答,吸烟的姿势永远是你无言的表达,在地上,你在用沉默寻找着什么,是不是那洒落了一地带满伤疤的领悟,你是在巡抚还是在解答?
  或是年华的包袱,亦或是命运不停的追讨,我们离得愈来愈远,连同母亲也不再与你多说话,而我保持着女儿的姿态,依然趴在你的背上,时而和你的沉默保持一致,时而用撒娇打破你惯有的沉默。
  今年你送我去西安上学,在火车上,对于你的沉默,我终于力不从心了,看着车窗外,我逃避着你的沉默,我想我可以暂时逃离那安静的氛围,突然,你的咳嗽声将我惊扰,我立刻转身拍着你的后背,低声的抱怨着你的吸烟习惯,你依然低头不说话,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我不再转过身,而是默默的看着你逐渐消逝的容颜,你的沉默是有多大的力量,撑起这个六口之家,头发丛中的银白,额头上的沟壑,眼睛里浑浊的神光,手掌上的老茧,弓成桥的背,在此刻狠狠的讽刺着我,直击我的泪腺,我无法心安理得接受这般讽刺,我想要打破你的沉默,殊不知,你低着头居然睡着了,居然睡得如此安稳,邻边的小女孩儿闹着她的爸爸,我欣慰的笑了,我也曾那样的娇纵过,拽着父亲的头发,骑在父亲的背上,呵呵,再看看眼前这个年过50的男人,我的心生疼,像被刀子刮过,轻轻的扶父亲躺下,盖上被子,我睡在父亲对面的床上,细细的数着看着那一脸的沉默,我似乎在此刻读懂了些什么,找到了些什么,看着这个陪我二十年的男人,眼角时而流出咸咸的泪,时而露出满足的微笑,就这样一路到达我的大学。
  我时常在心里问自己,父亲的沉默包含了什么?终于,我慢慢的在岁月里寻到了我久久未知的答案,隔着岁月的长河,我静静的赏读着父亲倔强的沉默,于是,我成了第二个你,用沉默诉说着自己的想与念。今晚,我沉寂在这浓浓的月光里,赤裸裸的说着你的沉默,我不说话,铭记着你不出声的爱。
  在那头,你又是低头,一支烟,沉默不说话,而此时我低头,一支笔,哽咽夹着泪,在此刻我怎能想你想的如此强烈,如果说很想你,真的很想你,纵管我也却知道,你还是一支烟,一低头,露出浅浅的笑,不说话,可我还是很想你。
  我将自己浸在这浓浓的月光里,深深追读着你沉默的眼色,得到我想要的应许,终于,你的沉默开了口,烟头熄了火。
  一天,你将新娘的手交给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