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这样一个人,从你出生开始,他就默默的关爱你。当你在跌倒时,是他第一个把你扶起;当你哭泣时,他会帮你擦干眼泪;当你长大走远了,他始终站在你的背后默默的遥望着你。这个人的名字叫——父亲。他用尽了一生的时间和爱,一切,只是为了守护你茁壮的成长。他,像是一座山,在我们疲倦和受惊的时候,父亲给了我们坚实的靠背和支撑……
如果把母爱比做是一枝盛开的百合,在每个角落中散发着它迷人的芳香,那么父爱就是一株含苞的茉莉,它在某个角落中默默地吐着它那清新的芬芳!向来只有赞颂母爱的伟大,可,又有谁知道父爱的含蓄?古老相传,母亲给了我们血肉,使我们成长,而父亲却给了我们骨骼,使我们站立。父亲给了我们一种启示,给了我们一种无法理解却受益终身的爱。
夜里,我被一种柔柔的情绪感染着。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听着这首《父亲》的歌曲,静静的对着冷冷的屏幕,想着自己所想的事,想着自己所想的人。此时心里没有孤独,没有寂寞,只有无尽的思念和牵挂。多年来,很想为父亲好好写点什么,然而,对父亲似乎总有一种情愫无法倾注笔尖,怕自己拙劣的文字不能准确表达父亲那历经苍桑和艰苦的一生。此刻,我一个人静静的敲打着键盘,我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的背影,想起了永远也说不完的父爱。
父亲老了,他那饱经风霜瘦弱的身躯,花白的头发,满目的皱纹,失望的眼神,衰退的记忆,各种征兆都在表明父亲在逐渐走向苍老。我想,一个人独处在洛阳打工的父亲,此时又会在屋里,还是会在屋外呢?或许,身体单薄的父亲应该拿着铁铲顶着烈日,在城市那头的建筑工地上正挥汗如雨地干活。不知道,远在洛阳的父亲工作累不累?吃得好不好?隔着思念的蒙蒙烟云,一个瘦弱的背影忙碌在建筑工地上,不管烈日多么毒辣、不管风雨多么飘摇,它总是默默地屹立于天空下,顽强不屈、勇敢坚毅、不卑不亢。风轻轻地吹过,悲凉的落叶飘落庭院,摇曳在我记忆的窗,凋零了泪的花朵。父亲的背影啊,您是我一辈子最难忘最凄美的风景。
父亲出生平凡,家境贫寒,读书不多。小时候,家里很穷。八十年代初期,村里连一条能过车子的宽路都没有,更谈不上经济二字。仅靠薄田过活的农村,温饱都难以解决。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为了一家几口的衣食总是不停地劳作。在我的眼里,父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父亲除了在外做泥瓦匠以外,还种了几亩田的果蔬,一有空,便到田地里做农活,小时候,总是我跑到田间地里催促父亲回家吃饭。父亲是一个不善于用言语表达爱的人,他默默无闻地做着每一件事。他虽不苟言笑,但慈祥的笑容却时常挂在他的脸上。无论他在哪里工作,所有的人都会竖起拇指夸赞:“老冯那人好啊!老实,真诚,工作踏实……”
近两年,我总是打电话给他老人家,劳作要适可而止,不可过度疲累。他总是一个劲地说:“我身体很好,我做得动,不用担心我。”只要我一叫他来东莞与我同住,他就会说:“妮儿,你两个孩子还小,刚买了房,还要供房贷,以后孩子上学也要花很多钱,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我还是不去啦。”每每此时,听到父亲这样说,我的心总是那么的闷闷不乐,泪水总会不由得落下。
因此,我也只好由着他,希望他老人家干些自己喜欢干的事吧。
随着春节的临近,我总预想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我的心情开始变得烦躁,做事慌张,没有头绪!去年十一月,父亲因为身体不好想早点回家过年好好休息,但他对儿女的爱,从不言说。如今父亲身体愈来愈差,瘦骨嶙峋,可就这样,一直未停下自己的脚步,每天在外面忙碌着,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在外面奔波。看着日渐消瘦的脸庞,让人心酸、痛到骨子里。弟弟,难道父亲的苦和累你没看到吗?这是一个不眠的夜,你为什么要用你的大手像钳子一样向弱小的父亲打去,太不像样了,这可是含辛茹苦养育我们的老父亲啊。你,怎么能够这样打骂父亲呢?
父亲,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我们推得很远、很远,因而造就了我们的成长成熟;而弟弟你,只用了一半的力气,却把父亲伤得很重、很重……伤透了父亲的心!我不知道父亲当时是承受着怎样的痛,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承受着是一种痛彻骨髓痛彻灵魂的痛,但尽管他是怎样的痛,他依然清楚清醒知道他不能还手,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是他心爱的儿子!所以,父亲的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父亲的痛楚,难道作为儿子的你不感到深深的内疚吗?
弟弟,你可记得,从你二十岁开始家里就一直张罗着你的婚事,父亲是多么的希望你能早点扛下家庭的重担。这十年的时间,你可知道,父亲在你亲事上花的钱有多少?虽然在你看来,那么不值一提的一点“小钱”,但却是父亲凌晨四、五点起床干到天黑透才得来的血汗钱啊!父亲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抽烟。可弟弟,你为父亲买过一包香烟吗?你出来打工多年,给家里寄过多少钱?你回家后打工的路费还得张手问父亲要,父亲有过怨言吗?现在,为什么你真能挥得出去你的手暴打你的父亲?你忍心吗?为什么你没有付出,却还嫌弃父亲赚钱没有别人的多?
父亲知道自己此生挣的不多,没有给你留下万贯家财,没有更多的经济能力,比如现在,不能马上给你建一座房子,他给表叔说的话你知道吗?表叔说,你爸干完活,总是在简陋的建筑工地临时宿舍里,有时候总长吁短叹,他说,我为什么这辈子不能赚多的钱,如果我从这座高楼上跳下去,老板能赔多少钱给我?这样就能给儿子留点建房子的钱了!你听到这些还能无动于衷?那我真的太佩服你了,你还是我那个善良的弟弟么?姐姐的心在滴血你知道吗?
弟弟,你可曾记得,小时候,父母为了生活去到偏远的湖北山区包田种地的那些日子吗?还有父亲当煤矿工人,步行上百里路砍柴,卖菜的那些艰苦日子吗?当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们寄托在别人家里的日子是过得怎么的苦,怎么的受人欺负啊!你可曾记得,我们怕黑,可是有父亲在,我们就有了可以照亮的灯光。我们怕高,可是有父亲在,我们就有了绝对安全的依靠。可是今天你长大了,你竟然用如此的方式来回报父亲的养育之恩?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何时才能真正明白,父亲对你的用心良苦?
都说男儿有苦不曾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我在医院看到父亲落下的泪水时,那绝对不是单纯的泪水,分明是混合着滴血的伤口在流淌。手术后的父亲无力的躺在病床,脸色有点灰暗,在弟弟你的重拳之下,在药物的作用下,受伤的脸部缝了好多针,显然已经浮肿,甚至找不到原来的模样。父亲微闭的眼睛不时的张开,看着窗外的一切。弟弟,知道吗?他,还是在期待你的到来。毕竟你是他的儿子,是他最爱的人。但你始终没有出现。半晌,父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索性自己坐了起来。为了打破这个僵局,不想让父亲陷入更加难过的境界。我强忍悲伤,咽下泪水,轻轻地哽咽喉咙,提高了嗓门,对父亲说:老爸,今天很暖和,别想太多了,女儿陪您到外面走走吧。
弟弟,知道吗?经过此事,父亲突然之间变得衰老了,衰老得令我难以接受。父亲一向是倔强、要强、不服输的人,可在你的拳头下和衰老面前,他痛了,他累了,他的心真的很累,他无奈的向你低下了头,弯下了腰,也瘦弱了身体,更加伤了他的心和父亲的尊严!但哪怕到现在,父亲自始至终也没责怪过你的冲动所带给他的伤痛,还时常向我过问你的情况,问你是否过得安好,问你媳妇的身体怎样,还时常关心他尚未出生的孙儿。父亲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每当想到他疼痛时的呻吟和难受时的皱眉,我的心总是像刀割一样,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种种这些,这让父亲如何去承受?他的苦,他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他从不在别人面前说儿女的不好,他就这样苦苦地压抑着自己,我想,无论是多么坚强的人,都会终有一天撑不住的。
春节刚过,父亲带着伤痛启程了,他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打工生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啊。当看着父亲背着与身体不相称的包裹远行,我的心在隐隐的痛、滴血,宛如刀割一般痛不欲生。在父爱的辞典里,永远都没有“索取”一词。面对自己关心、惦记的孩子,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给自己儿女增加负担,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但是,我们不应该把享受父亲的爱当作理所应当,不能再让父亲的心在惦念和孤独中饱尝痛苦了。记得有这样一句话,世上有两件事不能等:一是孝心;二是行善。我们都要好好报答父母的辛苦养育之恩,不然,我们将会让自己的人生留下最大的遗憾,将会追悔莫及的。弟弟,你可知?如今的父亲的肩膀已不再坚挺,你早就应该接过父亲肩膀上的担子了。
弟弟,你可曾记得,父亲把你捧在手心,那是因为你是他心中的宝;父亲把无私的爱献给了你,这是因为你是他爱的延续。这么多年,父亲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不经意间,白发已悄悄爬上他的发梢,皱纹也慢慢刻上他的眼角。但,已成家立室和将要成为人父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善待父亲呢?我们一直生活在被父亲保护着的世界里,父亲现在年纪大了,也需要我们保护,需要儿女的照顾。弟弟,希望我们,能够来得及发现并珍惜身边的人,珍惜这世上最珍贵的亲情。好好地爱我们的父母,好好地尽我们的孝心,好吗?
弟弟,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那就是永远都无法泯灭的亲情。亲情最美,最美亲情。茫茫人海,人来人往的过客中,最能够牵动心的是亲人莫属了。亲情,与生俱来,血脉相连,不以贫富贵贱而改变,不以个人喜好厌恶而取舍,这就是亲情。总有一个人,默默地将我们支撑;总有一份爱,让人心灵震颤。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父亲,这份爱就是父爱。
我们的父亲无人知晓,我们的父亲平凡厚实,我们的父亲有时有些懦弱,但这些都无法改变父亲在子女心中如山的地位。父亲给了我们姐弟浓浓的爱,浓浓的情,但却从来没要求过我们做什么。他寄予我们的只是,让我们健康平安快乐的生活,而我们又给予了父亲多少的爱和回报呢?有人说,父爱是山,有人说,父爱是海,于我说,父爱是疼。弟弟,父亲现在年岁大了,应该要享清福了,真的,是父亲要安享晚年的时候了。
写到这里,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我的心情真的很沉重,只想对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说:爸爸,女儿想您!爸爸,跟女儿回家吧。
(谨以此文献给爱人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