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古人放得开,醉的有穿透力。仁山智水醉秋凉。醉到淡时,即是平安境,蹉跎境,无无之境。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米芾点苔山水后,竟惊呼“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也好,当此兴酣摇笔时,宋徽宗就放下了他的画笔,也从屏风后转出来,惊诧这书画友邦,谅解了他的疏狂。柳永“拟把疏狂图一醉,强乐还无味”,还有“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和李白的诗对比看来,这酒中情致,道是无情,更比多情胜。书画家启功论书有“梦泽云边系钓舟,坡仙墨妙世同俦。天花坠处何人会,但见春风绕树头”绝句一首。想那苏子泛舟艺海,浮沉宦海,于杯盘狼藉之后,气冲牛斗赖杯酒,忘却流离,竟有“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的胸襟,何其厉害!今人的自我,来得却是突然,修行的苦,是需要胆识,更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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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酌微饮,隔岸听箫,正如落花菩提曲,低眉信手,看得惯浮云风信,忘得掉烟村过往。
        前日去了“薛礼征东”的白头山,终于识得了炎凉一体的风景,此处山水没有大的起伏,也不见峭壁,山脚红枫,山腰白桦,山头绿叶映雪。这火山熔岩形成的奇貌,再加脚下那葳蕤的林海,确实如兄长所言,人在自然面前即知渺小。当年薛礼仅用了二十几年的工夫,就将高丽打得落花流水,以至灭亡。传说薛仁贵爱穿白色衣甲,手持方天戟,腰挎两张弓击斩敌将,系敌头于马鞍,降伏余众,救君印回营。其后人薛丁山,如今尚在东北“绿色”二人转里。“三弃三请樊梨花”,爱恨交加。这真是山水多故事,打尖住店时听当地人讲起过,“说书者”那神色,掺杂几多自豪,人家在山水,天池写传奇。
       爱重篱间菊,淡酒不盈樽。五柳异金玉,顶戴抛梁间。古人那个气派失传了,造饮辄醉之际,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字的,就是曲中直。一车壶浆,且行且饮,梅妻鹤子,唤取风霜作伴,“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那暗香,可是岁月的酒?可是冷月寒梅,千载雪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