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胡适《希望》节选 (歌曲《兰花草》词)
诗也好,歌也罢。最贴近我当下的心情。用心、用脑地写了几篇稿子,报刊网站悉心地投递一番,然后望眼欲穿的“希望”,恰如这首《兰花草》,“苞也无一个”。而此刻,我反而超脱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带着目的性、功利性去做,必然会乘兴而做,失望而归。尽管我早已明白这道理,尽管在写作时我也常常自喃: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不是为了发表而写作……其实,还不是在自欺欺人,心里仍在偷偷地想,切切地盼。
话说的开一些,“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又有什么事不是这样呢?有心,有的是功利心,其实心不正,也就怪不得“花不开”;无心,无的是欲和求,其实却在用真心,自然就会“柳成荫”。很多人在成功的一刹那是惊讶甚至恍然的,成功无论在他自己看来还是在旁人看来,来的都是那么突然,那么轻松。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是。功成名就,不是想没想到的问题,而是去不去想的问题。“成功的人”在成功之前,往往只醉心于自己的事业,心无旁骛的全身心投入,忘却一切,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专攻的术业上。而“盼望成功的人”最关心的往往是什么时候成功,怎么成功,甚至是有什么捷径,有什么窍门。两者相比,幸运之神会首先眷顾哪一个呢?无疑将会是前者。
话说得再开一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有无欲无求者方能做到。无论成功与失败,无欲无求者都会以一种平常的心态去继续努力,继续钻研自己的事业,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而刻意追求者,成功后也许会骄傲,失败后也许会气馁,因为太在乎,所以既赢不起,也输不起,一个小小的心理波折都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生命有终,事业无止,短短的一生能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得意或感伤呢?所以,“有心”与“无心”,不仅是处世为事的一种行为,它更是一种心态。此刻方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顺其自然,不刻意而为的豁达,不是放任自流、与世无争的消沉,而是深谙规律,“无为而为”的智慧。
话说得更开一些,“有心”与“无心”反映了“付出”与“回报”在人们心中的不同关联。不计回报地付出与努力,换来的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刻意为了回报而付出,往往是急切的盼望带来了浮躁,在敷衍了事、蜻蜓点水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无度的“有心”、过分地“刻意”,是浮躁的根源,浮躁又是现如今种种社会乱象的起因。吹尽风烟月自明,浮躁吹起的“泡沫”不会支撑起永久的繁荣,过眼的云烟迟早也会渐渐消散。放下几分刻意,去掉几分浮躁,专心务实地做一些该做的事情吧,这才是收获明天的资本。如果还是抵不住名利的诱惑,在强求之后却一无所获。那么,就试着淡薄它吧。因为,你不去找它,它自会来寻你。
话又说回来,“淡泊名利,无欲无求”,最该是文人应当具备的品质。我虽算不上什么文人,但是作为一个“作文之人”,也只有这样,才能作得出好文章。心若止水,方能尽赏花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