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常常以悠闲的、自在的方式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它那金红的、优美的身段,灵活的、一张一合的嘴巴,圆滚滚的眼睛,自由地扇动的鱼鳍,左右摇晃的尾巴,在亲切的水里游来游去,吸引着我好奇的眼球,牵引着我的思维。我为金鱼的游技深深叹服,对它赞赏有加,羡慕不已。

女儿的学习,在家庭里,显得特别重要。为了观察金鱼的外貌,神秘的生活习惯,各种各样的游姿,以及它特有的存在方式,在水里的习性。老师布置了任务:每一个三年级的学生都必须购买两条金鱼,在家里养它们,观察它们。作为家长,作为重视孩子的我们,立刻到鱼店里选了一大一小的两条金鱼,放在不大不小的鱼缸里。

鱼缸大部分透明。只有上部分是绿色的,它由整齐的塑料线条组合而成,可以与外界通气。中间有一个可以开合的、无色的、长方形状的小盖子。它既可以打开用来喂鱼食,也可以关着,以防金鱼跳出来。鱼缸里有两颗青翠的塑料小树,设计新颖大方。鱼缸外观漂亮清新,整体小巧舒适,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它不占位置,又可以作为房子零星的点缀。利用连接两边的手柄,我们可以提着鱼缸到处转悠。用它来养金鱼,非常合适。

两条小金鱼就在鱼缸里养着。它们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非常惬意,非常迷人。我们有一种灵动的、热乎乎的感觉。但是,也许养鱼不容易吧,卖鱼的只卖给我们一包鱼食。我们想多要一包,他说用不着那么多。于是,在心里,我们有一些失落,有一些不该有的惆怅。带着疑问,也带着兴奋,家里人每天给鱼换水,小心翼翼地给鱼喂食,怕鱼吃多了撑着,会不舒服,又怕鱼吃少了,会饿着肚子。也许是因为条件反射吧,一段时间后,家里人一走近鱼缸,两条金鱼立即乐悠悠地游动着,向我们大献殷勤,仿佛在尽力亲近我们。我们总是适时地尽量满足金鱼的愿望,把鱼食一粒又一粒慢慢地放入水中,让它们浮在水面,金鱼张开不时开合的嘴巴,晃动着鱼鳍,摇摆着尾巴,轻盈地游在水里,一次一口吞下一粒鱼食。它们吞了三四次后,就满足地、静静地呆在水中,不大想游动身子。即使放入很多的鱼食,金鱼们也会无动于衷。它们吃饱了,仿佛也就足够了,丝毫没有一丝一毫贪婪的本性。

不久,小鱼不知是什么原因,悄悄地,在我们不察觉的时候,翻倒在水中,一动也不动,竟然离我们而去了。女儿的眼泪不能止住地流了下来。她伤心了。她心痛了。她跺着一双小脚,心里又急又无奈。于是,小金鱼被移走,放入了塑料袋,被迫离开了鱼缸。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女儿不时向我们说,班上其他同学的金鱼正在逐渐减少。昨天,某个同学的金鱼死掉了;今天,又有某个同学送走了鱼儿。不很久,女儿的同学的金鱼们慢慢地相继离去。只有我家的那条大点的金鱼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它神奇的力量光荣地战胜自己,适应了环境,在鱼缸里安居乐业,享受悠然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有时,风吹过,那是为它演奏的迷人的乐曲;有时,阳光照射着它,那是适时送给它的温暖;有时,雨水击在鱼缸上,那是给它换换不同的心情……

在暑假里,我们总是按时给它换水,给它喂食。鱼儿也很默契地,不时用它的肢体语言,尤其是那张不时动着的嘴巴向我们示意,在敬礼,在挥手打招呼,在用嘴巴亲切地向我们述说着动听的语言,友善地与我们交流,热情地与我们沟通。

女儿的金鱼最后成了班上、乃至年段里的“长寿鱼”。我们与它生活在一起,乐趣自在。只不过,有一次,女儿洗鱼缸的时候,把鱼儿放在小桶里,忘了继续把金鱼放在鱼缸里,而小桶没有盖子。在第二天早晨,我妻子偶然发现鱼儿已经在地上翻跳着,挣扎着。我妻子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忙地捧着鱼儿放进鱼缸里。只是,鱼儿在水里静静地,一动也不动地浮在水里,让人伤心地躺在水里。家里人专注地望着鱼儿,都以为鱼儿这次在劫难逃,恐怕将永远地离开我们了。女儿既悔恨又难过,既痛苦又悲切。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不放弃,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浸泡,我们偶尔发现鱼儿正在慢腾腾地张开那令人激动的嘴巴。鱼儿慢慢地复活了!我们惊喜地发现:鱼儿复活了!它居然离开死神的魔爪,回到我们身边了。生命万岁!鱼儿万岁!我们笑着,说着高兴的话,露出开心的表情。一颗浮躁的、失落的、毁灭性的心开始变得沸腾起来。鱼儿由静变动,由“死”变活。我们的心情实在是好极了!

就这样,鱼儿一天又一天地与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又买了一包鱼食。现在,第二包鱼食即将用完。鱼儿的身段也渐渐变得丰满了。活跃的它每天与我们亲热地问候,给我们带来了欢喜,带来了赞叹。小金鱼儿,我们心中的“掌上明珠”。小金鱼儿,我女儿的开心果;小金鱼儿,我家的一份子;小金鱼儿,我的一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