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是恍恍惚惚地过,如百箭穿心。虽然外婆是高龄仙逝,本该为您老人家祝愿、快乐的。但是,想起生命里的点点滴滴,无不参透着您的慈祥与关爱,一想起生命里的一个重要之一的人永远地离去,这辈子与您的缘分就到此了,我痛苦得直抽搐。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但我还是难以接受。 

      整整一夜,与您走过的日子,像电影似的从我脑中流过,让我哭得难以自控。您是伟大的,低微的,可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啊!童年光阴多么让人思念,曾有多少个黑夜傍您而睡,许许多多的故事从您手中的蒲扇间降生,这些故事真实而朴素,要不是您听来的就是您经过的。是您最早将真、善的种子植入我们的心底。您用凄惨而又传奇的终身通知我们:不论在如何艰辛的环境中,人总能逆境而生的。就像您摇扇子的手永不疲倦。我们没爷爷和奶奶,就您一个外婆。而不幸的您没有儿子,也因此您就总跟我们住一同。在事先处处遭受他人的歧视,受人欺负。这也练就了您坚强得近乎凶悍的性情。(当然这是外人的看法。)您对我们总是那么慈祥。也不记得有多少个早晨,我们跟着您摸黑起来煮饭煮猪食,暖和的灶前,我们吃着您烤的香薯,唱着您教的歌谣,从不知愁为何味。也是从这时起您就末尾了一天的辛劳劳作,烟熏火燎,汗流浃背,喂猪喂鸡,扫地洗衣,承当了一切的家务活。吃饭时,您总是包了一切的鱼头,让我们吃鱼肉。您尝尽人世苦难,却舍不得我们吃一点苦。听妈妈说:您生于20世纪20年代,幼年时饱受封建优待,年轻丧夫,在战乱时自个带着两个女儿多不容易!一路走来怎一个苦字可以描画呢?但是,就在我们的生活刚有点起色时,我们都可以帮您分担家务时,您就分开我们到尼姑庵去吃斋了。您通知我们您的前世罪孽深重,必需到那里去赎罪,让下辈子好过。惯于对您言听计从的我们只能与您挥泪告别。
      所幸的是,我们可以随时去看您。读初中时我还跟您住到了一块,跟您一同吃斋,也让我觉得很香。每逢我生日,您就把整个花生塞在饭中用俩碗合饭为我庆贺,看着我把饭吃光,您是那么快乐。后来被要求住到学校,每当我身体不舒适时,只需跑到您那儿跟您睡上一晚就会万事大吉了;每当我受了冤枉,只需到您那儿跟您说说话,我就会豁然开朗了。天大的冤枉和困难与您身上的苦难一比都会变得微乎其微。这个习气不时延续到如今。记得刚出来任务不久,一场刻骨铭心的失恋让我简直解体,是好强的我提出分手的。可一转身就悔恨极了,但我还是毅然离去。在小镇下去回徘徊了一天,我都无法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天亮时,不知不觉离开了您的门前。当您开门看到失魂落魄的我时把我抱了回去。在我的记忆中是第一次在您的怀中哭倒,可您什么都不问我,只为我煮好我最喜欢吃的酱油花生米饭,哄我吃饭。那一夜在您的身边的我睡得特别香。第二天看到在梳头的您,我顿时觉得天很蓝,生活很心爱,跟您一样心爱!结婚了以后,不如意的事就更多了。但只需想到您,我就能坚强又安然空中对。什么冤枉,困难能与您的坚强相比呢?渐渐地,我也变得比普通人坚强了,由于有您这面镜子啊!
       外婆,安息吧!菩提树下,我合掌向苍天祈求:愿您乘坐莲花直抵西方极乐净土!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