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午粽飘香
端午终于还是抵达了,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于清晨在上班的路上,看见道路两旁摆满了碧绿的粽叶和鲜嫩的艾草,才猛然发现年复一年的端午,又悄然临近。
校门不远处,不久前新开张的那家面包坊也早早地奏响了端午节的前奏。喇嘛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叫卖声:端午节,庆端午,吃香粽......不由驻足,随人群涌入店内。焕然一新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粽子。五花八门的包装让它们仿若是一个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姑娘,静静地,静静地,等待那个回眸的人与之携手远离尘嚣。
驻足的间隙,有关儿时端午的点点滴滴的记忆,便在粽子的清香中弥漫、散开。
端午吃粽子是我们家乡的主要习俗。一进入农历五月,奶奶就开始浸泡糯米了。而每年奶奶在浸泡糯米的同时,还要花一天的时间带领几个姑姑,备上干粮,翻山越岭地进入深山里去采摘新鲜的粽叶。隔日清晨,拿着丝瓜布到小河边把粽叶一片一片地细细洗涤。待洗干净之后,再装进簸箕里放到屋檐上晾干。
端午前一天,奶奶和妈妈就一起动手把粽子包好,放在大木盆里备着。包粽子的时候还可以放一些花生、红豆、大枣、猪肉等掺在糯米里做馅,制作不同口味的粽子。奶奶总喜欢在米里掺些红枣和红豆以图吉利,而我喜欢吃甜食的习惯,大概便是从那时养成的吧!在大家忙忙碌碌地同时,我和弟弟偶尔也会捣乱,试着学她们的样子。左手拿着粽叶弯起,做成圆锥形,然后右手向漏斗里放米,把米压紧抹平后把粽叶反过来盖好,握住后再用棕树叶撕成的小绳捆紧系好,三角形的粽子就包好了。也许是生性愚钝,一直到现在,我仍是未能独自包好那一个个棱角分明、小巧可爱的粽子。
粽子包好后,并不会放进屋里,只需放在露天的院子里。据说经过夜里露水滋润,蒸出来的粽子会特别清香可口。到夜里临睡前,奶奶便把粽子放进大蒸桶里,给灶膛添上一根根的柴火,直守到粽子微熟,才会和衣睡下。而我和弟弟,总是在那个夜晚,睁大眼睛静等天明。就连在睡梦里也会不断地呓语:妈妈,天亮了吗?妈妈,可以吃粽子了吗?经过一夜漫长地等待,隔天我们早早起床。揉着惺忪的睡眼,急步钻过厨房,粽子的芳香已经扑鼻而来......
往怀里揣几个粽子后,我和弟弟便闹着要跟姑姑们去河边采摘艾叶和桃枝。在天空微亮的清晨,一路小跑来到河边,看绿油油地稻田旁长满了参差不齐的艾草。我们挑上一些漂亮的,各拿几根便急冲冲地往果园赶去。因为果园里有长长的桃枝,我总是要和弟弟比一比谁上树要快些......
童年的端午,关于纪念屈原的传说,伍子胥的忌辰、我虽一无所知。但是那种简单地快乐,却早已铭刻于心。梦里梦外,粽艾飘香,总是让我无法忘怀,久久回望。
二、幸福深处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是五月的最后一个日子。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六一儿童节了。清冷的晨风里,忽然记起该给琪宝贝写下点文字留念了,想起一本书的名字,叫《幸福深处》,就以此为题吧。
连续几年了,每年的六一,都会用文字的方式来铭记与琪宝贝相伴相随的些许片段。也曾在文字里许诺过,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为他写下一篇文字。平时里时常无暇以顾,此刻,我想已再无搁浅的理由了。
呵,这个可爱的娃娃如今已有五岁零五个月了,明媚的阳光下,他的身影越来越修长,身体越来越强壮。
仿佛只是一刹那的工夫,当初那个粉嘟嘟的小孩儿一下子就长大了。他不再吮吸藕般的手指,不再在夜里尿湿几条裤子,不再张开手臂乞讨我的拥抱,不再不小心摔倒时哭喊着要妈妈……
那些时光,一下子就走远了。我在满心欢喜地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的同时,内心又是有着微微的失落的。
再过一年,他就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了。他已经能背诵很多首古诗,已经会讲很多个故事,已经会算十以内的加减法,已经会写许多个五笔以内的汉字。还有,他会在每天夜里9点独自上床睡觉,会在早晨准时起床上学,会在我疲惫不堪时端茶倒水,会在我臭美时拿着相机给我拍照,还会在傍晚时拿着洒水壶给每盆花浇水,一边浇一边说:快喝吧、喝吧,喝了快快长大!更重要的是,他会在过马路时牵着我的手叫我要小心,会在与小伙伴玩耍时懂得谦让,会在放学回家时的路上,用小手紧紧抱着我的腰,然后冷不丁地对我说:妈妈,那个惹你生气的家伙有没有回家?
我承认,我有时算不上是个称职的母亲。我会因为工作的忙碌与烦琐而对他无暇以顾,会因为迷恋与文字的相约而忽略他的孤单寂寞,甚至于,我会因为平日里的疲惫不堪,而对他失去了该有的循循善诱与和颜悦色。他顽皮捣蛋时,我会声色俱厉地对他数着数字;他慢吞吞吃饭时,我会拿着小衣架吓唬他是不是要挨揍……
然而每一次,只要他眨巴着眼睛甜甜地喊我妈妈,撒娇般地亲吻我的脸颊,那些疲惫与烦乱便会在瞬间烟消云散了。不得不承认,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已,及这世间任何一个人。
有时会想,时间是多么残酷的东西,可以让青丝渐白,可以让容颜渐老。可同样地,生活却因此而增了彩、添了色,醇厚而香甜了许多。
可不是么?那些幸福,虽早已被埋在了岁月的深处,可却仍是清晰可见。
亲爱的宝贝,“六一”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