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居然有这么一天,当我长大了,想去爱你时,却再也找不到你了。

姥爷,当再叫你时,我的心中竟有万般的无法和不舍。

随着光阴的列车渐渐倒流,你还记得吗?那时我不爱吃饭,你把饭盛在勺子里,说:“小飞机来了,送来饭了,宝蛋快张嘴……”我咯咯地笑了,快乐地张开嘴。你就这样每天诲人不倦的用飞机给我送饭,从冬到夏我的身体渐渐壮实了却不知道每天为了逗我吃饭,你累的腰酸背痛。

在我两三岁的时分,不时跟着你住。也许从这时起,你的心中末尾住上了一个小丫头,每天在你的注视中渐渐长大。这个丫头便成了你的宝,逢人便炫耀。后来我才知道,在一切的儿孙中,我是你最心疼的孩子。

我们到了忻州,你也搬了过去,我们又能在一同了。

记得那年暑假,我去看你时随手把一块塑料护身符戴在了你的脖子上,说:“这个观音可以保平安的,要记得戴着哦!”你乐呵呵得笑了。

这样的一件事我都没放在心上,可是三年前的某一天,当我去敬老院看你时,瞥见你脖子里一根褪了色的红绳,猎奇之下拿出来看到一块曾经磨得看不出外形的塑料片。我笑着问这是什么,你却像宝贝一样握着它说:“是你六岁那年夏天给我的护身符,我不时戴着,就像你在身边一样。”

姥爷,如今你还戴着那个护身符吗?假设能见面,我一定要不时陪在你身边。

其实,很多很多事情我都记得,只是事先年幼并未留意而已。

记得那年刚上一年级,那个冬天出奇的冷,虽然穿着棉鞋但脚后跟上还是冻起了小瘤瘤,又肿又痒。

下午你来时,爸爸说听说用茄苗洗脚可以治冻脚。

早晨下着雪,你灰溜溜的过去敲门,头上还顶着雪,脸冻得通红。你的包里用塑料袋包着两个大可乐瓶还冒着热气,你说:“宝蛋,快来洗脚,你爸下午不是说茄苗洗脚可以治冻脚吗,我回去就熬了给你带来了。”

说着,你蹲下身给我洗脚,我没有留意到你被冻的通红的双手曾经有些僵硬。

那脚,只冻了一次。只是后来的每年冬天,只需下雪我便会想起茄苗水。

就这样我长大了,你老了。我的学习紧张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一有时间就跑去找你,只能等到周六、周日你来看我。

每次,你都坐在我旁边看我的日记和我说话,这时妈妈总在另一个屋喊:“宝蛋,让你姥爷去客厅,别影响你学习。”我只好乖乖的把姥爷带到客厅锁上门,继续写作业。

其实我不懂,人老了,末尾会寂寞。子女不在身旁,他总是把一个星期的话都积聚到周六、周日和我说。怪不得他周六、周日总是不到七点就来敲门,可是我却没看到当我把他赶到客厅时,他一团体的绝望和期盼。

就这样,周日末尾变成了难得的休息日,你照旧会早早的来只是一团体悄然地坐在客厅看我忙碌。

再到后来,我上高中住校了。回家便成了一件令人朴素的事情。我末尾埋怨学校大锅饭不好吃,八人世的宿舍有些拥堵,学校的管理制度太过苛刻。

我说:“每天和那么多人挤去吃饭,又不好吃还糜费时间。当然有小食堂,可也不能天天去吃啊。”

你说:“干吗不去天天吃,你想去虽然去吃好了。”

第二个星期你拿来300元说:“宝蛋,冲到饭卡上,以后每月给你300,不要由于钱冤枉了自己。”

其实我只是随口说说,和大家一同吃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想到你却如此当真,不想让我受一点冤枉。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不让我受一点点冤枉。只需是我提出来的要求你一定会满足,不论有多大。

再到后来,你和姥姥离婚了。都是年过古稀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或许现在妈妈的父亲走得早,姥姥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走进你家的门,只是由于你有才干照顾三个孩子吧。

这么些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你们也可以脱离这些年这个名存实亡的空壳了吧。

大人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你和姥姥解除了关系也就意味着和我们也隔绝联络了。

你们离婚的事情不时瞒着我,都说是怕影响我学习。好,我了解大人们这么做都是为我好。可是之后的两年半啊,你竟走出了我的世界再也没有回来过。

记得那是阳春三月,学校组织去敬老院学雷锋,而且是你在过的那所敬老院。

一路上我给同窗们讲等到六月,树上的桑葚会结出紫白色的果实,果肉丰满鲜嫩,咬在嘴里有甜甜的果汁,特别好吃。有人问我怎样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没通知她们你住在这里。

有一次我去看你,随手摘了一颗桑葚说好吃。谁知第二天一早你就装了满满两瓶去我们家,说:“快来尝尝,明天早晨五点起来摘得,新颖着呢,一瓶放到冰箱里。”

出来后,管理员带我们去慰劳老人,居然进了你住过的那间屋子。一样的摆设,一样的规划,恍惚间从外面走出的那个老头我以为是你。我再也忍不住跑出去哭了。

那次回去,一连好几个早晨我都会梦到你。梦到你从雨中走来,我拿着伞从前面喊你,你却一直没有回头。

不时就这样断断续续回想着我们的故事,每次只需一谈到你我就会泪流满面。

也许思念是一种病,到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戒掉的习气。

有一天我要去找你,一定要去!

怀着这样的决计我终于熬到了毕业,谁都不知道你的地址,你的女儿们又不通知我,我能怎样办,只好自己去找。

我一团体踏上了去太原的火车,我只知道你在太原,在敬老院,仅此而已。

去太原那天,我没有通知任何人。由于我知道有人会阻拦,有人会支持……

从火车站出来下着大雨,我在路边问敬老院怎样走,路人却说太原有一百多家敬老院,你要找的是哪家?

这时我才看法到,我太天真了,这么大的城市找一团体是何等的困难啊。

不知不觉九月将至,我想到曾经的一天你说等我考上大学了你要送我去。但是如今,即使你不能去送我,我也想要让你知道。

当我终于鼓起勇气给你的女儿打电话时失掉的答案却只是,他很好不用来看他。

当我再想说什么时,妈妈拉住了我。我不时是一个孩子,有些我不懂或许我单纯的想念曾经被想成了心胸叵测。

最后,我问:“那我什么时分可以见到姥爷?”

“等他逝世时,会通知你的。”隔了良久,话筒那边传出了这样的话。

结局是早已预料中的事情,我就是不想坚持最后一丝希望,没想到失掉的答案远比我想象中的残酷。

有些人,错过便是一辈子。冬天曾经来了,天气渐冷不知你能否会照顾好自己。周围的人都在织围巾,我给你挑了灰色的毛线,织了一条很厚实的围巾。但是,我把它寄到哪里呢?

小时分,不懂事的时分我就不时说要用一辈子去爱你。可当我真正想用一辈子去爱你时,我却迷茫了,你在哪里,你还记得我吗?

你都八十二岁的高龄了,在所剩无几的是日子中,我不知道我能否还无时机再见到你。你要等着我,一定要等到我去看你的那天,让我来照顾你,好好爱你,陪你渡过剩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