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一年十一月十八日,夜空中下着流星雨,有一颗流星掉进我的世界,把我的生命续写。
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前一天早晨,我和同窗共进晚餐。有人说,要是你的宝贝明天出生,就起名叫星雨吧!我说,还早着呢,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同窗说那话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也许是预兆吧!
回到家,我把餐桌上的话和妻说了一遍。妻说,但愿如此啊!带着美妙的等候,进入甜美的梦乡。
清晨四点,妻摇醒我,说,赶忙起来搜集东西,我们去医院。睁开朦胧的双眼,我问,要生了吗?妻说,好象破水了。
急忙起身,收拾所需衣物,叫了的士,把妻送到妇幼保健院。经反省,医生说,还早着呢!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保胎吧!我想也是,便安排妻在医院住下。
忙乎终了,已是早晨八点钟。第一缕阳光从窗台上射进护理室时,护士推开门走出去,通知我去交费。一摸口袋,发现没有带够钱,便和妻说,我回家取存折领钱去。
取到了钱,回到妇幼保健院,发现妻不在护理床上。问护士,才知道妻已被推进产房了。护士埋怨说,都要当爹了,还四处乱跑。
来不及向她解释,就奔到产房去。看见妻躺在待产床上,脸上滴着汗珠,嘴里呼着我的名字。此时,有一护士从身边走过,丢下一句话,别叫了,都叫了一天了,还不累吗?要么选择剖腹,要么忍着!事先听了很惊鄂!妻不是刚推出去吗?怎样就叫了一天了?妻见我离开身边,拉着我手,说,不是说我,而是说隔壁床的。细心听着,隔壁床上传一阵阵虚弱的嗟叹声,手心便渗了汗。妻说,人家已躺了一天了,还没生出来,不知道我几时能生啊!我急忙握紧妻的手,对她说,快了,快了,不用惧怕,我在你身边!妻点了摇头,很费力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但愿如此啊!
坐在妻的身旁,我左手紧握妻的右手,右手拿着毛巾不停地擦拭妻的脸。此时,有医生走出去,问妻的景况。我不知道医生问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妻回答了些什么。只记得我不时紧揣妻的手,不停地擦拭妻脸上的汗。
医生对我说,你到外边等着吧。说着,就招呼护士把妻推上产床。我走出产房,在走廊下去回地度着,心里一片空白。
产房的门翻开了,出来一位护士。我急忙问,生了吗?护士没有回答,带着浅笑走了。我不知道那一脸的浅笑是给我还是给天下行将当父亲的男人们。过了十分钟,又出来一位护士,我又急忙问道,生了吗?护士说,祝贺你!你生了一个女儿!说着,递过一张单子,通知我下楼去交费。拿到护士塞给我单子,我三步并着两步,飞奔下楼。交完费,回到产房门口,还没喘过气来,产房的门吱地一声翻开了,从外面推出一辆推车,推车上躺着妻和那颗流星。
妻第一眼看见我时,笑了,惨白的脸显露甘美的愁容。躺在妻身边的流星,一头的乌发,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转,不知她事先能否是在寻觅我?望见我的时分,她笑了,那笑脸是沾着露珠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