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总是不时的告别过往,总在犹疑中选择新的方向……
  每团体活着,一切的心灵都有依托,否则人生索然无味。有人喜静,将心拜托清风明月;有人喜闹;将心流放波涛海浪;有人情深,将心浸在风花雪月里,为不能掌控的聚散,做着疲惫的心伤;有人情浅,游走在红尘的四季景色里,永远云淡风轻。
  选择,徘徊,微澜的心,转换一泓清澈明净的水,滋养着情缘,饶了千千结,却被花开花落随便翻开。终身憔悴在风里,就像一枚深秋的红枫,在无人过问的山岗,独自诉说的相思。人世一切的因缘深不可测,我们不知道从哪个喧哗的城,迁徒到明天生疏的中央,似乎走进江南觉醒的一场梦,一个过客,轻撩小巷的一角记忆,巷里人被封存在故事里,自己永远是那个阅读者。
  许多人,许多事,梦着就好,倘若贸然唤醒,不但惊扰了他人的安静,更搅乱了自己的安宁。也曾想过剪一段梦中的画卷,绣一朵并蒂莲,只是这人世一切缘分,不一定恰如心意。一首歌,一句话,让心生牵念,也许不是想,也不是念,但一份皓月培育的情感曾经碰触了心弦。不经意间停留,甚至梦里遇见,相守,分手……尘世太多的无法,谁来见证没有墓碑的那份情。
  在注定的故事里,所能做的就是存一份美妙,用一颗柔软的心,拾起一枚叶,夹在过往的日记里。或在某个落着烟雨的黄昏,撑一把伞,幽幽的走过青石的巷口。或在一个深秋的午后,陶醉于枫叶漫天的颜色里,剪一段诗词的记忆。待到老去,回首,悄然的叹息,一丝忧伤的甘美,欢欣着,那个美妙的梦里,醉着,只为那段不可挽回的往事……
  都说水滴可以穿石,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经得起那么漫长的等候,人与人的相处,在于缘分的长短,在于缘分的深浅,当情淡爱薄时,多深入的誓词都会破灭。谁会陪着谁地老天荒,昙花一现的情感,渐行渐远的繁华,落下的第一滴泪,各自匆促的完成人生的错过,你有你的港湾,我有我的归宿。

  (二)
  我自问是个安静的人,向往一种安静中的恬淡,可亦经常被尘世的纷扰,刺痛一颗易感的心。都说性情中人天生爱做梦,只是沉在梦中的人再久,也有清醒的一天。似乎分别,我们用整颗心来珍惜光阴,时间还是将你我丢弃,在无处安排的回想里各自圆满……不尽忆起儿时随母亲去一座早已不记得的寺庙,那个隐居深山的高僧定定了看我几秒,说“这是佛家的孩子,带着慧根”从此让我记住了自己。
  关于一个寻常的人来说,佛迷离虚幻,千丝万缕的牵绊,又往往寄于佛的宽厚慈善,那份空灵成了生命的向往。光阴的线,会随意念,剥开俗世的繁复,我们苦苦寻觅的安宁就是自己的内心,也许昨天的不幸,成就了明天的幸福,在红尘乱世里,独自清凉。
  都说一团体入了佛境,会遗忘光阴。不知冷暖,不知饥饿,没有悲喜,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他们会忘了从何而来,甚至与自己相关的一切都会遗忘,思想里只要晨钟暮鼓,菩提禅境。只觉的自己端坐云端,看千帆过尽……光阴流转,如此决绝,也许在我骨子里早已告别了过去,只是在某个时辰,那片景色里,在心底里留下深入的一笔。
  梦里的桃源,一滩静水,一弯明月,一声蝉鸣,一个背影,一缕炊烟,没有纷争,无须记住光阴往来,只在云深处,挽一朵浪花,填满一切的空虚;扯一朵白云,将一切的心事裹住。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秋品桂花酒,冬吟梅花雪。这样的繁复,让心灵似水般洁净无尘。
  佛家的孩子,曾经那个淡如浮云的一句,让我向往着可以避风的世外桃源,素朴的自然,褪去了人人世一切绮丽的颜色,在一禅一悟间享用复杂;在一山一水间清洁明净;在一花一草间安静慈善。让功名利禄弹做白纸,让往事分付秋红,用青灯经卷印证一无一切的恬淡冷静。

  (三)
  这颗心在禅中,对茶充溢了感谢。
  茶,浸泡着过往的心迹,是现象,是文明,是往事……
  茶,在我生命里留下亲切的记忆,偶起波涛,也归于寂静。结果在我跋涉劳累的时分,它让我再次感受生命的节律和温度。
  品茶,恍若含着冰雪,那清洌的觉得让人为之心颤;那香,又如山谷中的幽兰,透着暗香。正如青春逝去之后留下的诗一样,静静的等候归结美丽和回想,封存在心中的往事在论香品香中氤氲一片,茶,苦中带香,渐渐的成了生命中的收藏,即变尘满面,鬓如霜,也粉饰不住一路风尘的芬芳;或许是在这茶里,看到了苍生,为那辗转的心肠;深埋的情愫,如画卷铺开的展览,记载每一团体的思念;或许是由于茶的美妙,与禅一来一往中体会人世的沧桑,似乎琵琶语,嘈嘈切切,隔着岸……
  喜欢茉莉花茶,美妙的回想,虽然有些伤感,那香气扔是甜蜜的,一种伟大的香,没有浪漫的颜色,没有特点,没有笼统,可是茉莉有名字就有了一切,她的质量朴素而圆满,在一阕优美的民歌中香变天涯。
  父亲喜欢茶,小时分经常看着父亲泡的茶,在器皿中伸展、沉浮、飘荡、聚集、令人联想起在人在红尘之中的遇见,寻觅,分手。相拥……父亲说,泡茶,非得专心才渐得其味,若一时一刻漫不经心,它便在不知不觉中淡下去,那茶便被孤负了,每一道绽放的景色便是被混肴错过,个中滋味便寡然了。
  喜欢喝父亲的茶,经常他沏好后来不及喝,就被下学的我一股脑咽下,父亲总是温怒的说“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吗?”看着父亲的样子我常忍俊不由,时间久了父亲也渐渐习气了。记得有一次父亲的保温杯破了个口,显露外面的水银,父亲威吓我,你小心喝了就会死的。遭到惊吓的我一早晨睁着眼睛,生怕一闭眼就壮烈了。后来好些天我再不碰父亲的茶。长大的我有一次跟父亲说起这些,父亲哈哈大笑……
  如今想想那些一家人怜惜的光阴,让清贫的岁月有了暖和。
  一团体的思念,一团体的回想,翻开照相簿,依然能找到父亲当年的那个茶杯,依然能感受父亲的爱与容纳,眼泪也经常由于有太多的沉淀,而有了无法补偿的遗憾。如今,我大把的喝茶,喝出一种意境,一种肉体,在自己红尘往来中,悄然渡过岁月的长河……
  茶如禅,没有尘埃,在一杯清澈的水中,经得起人世的诱惑,听凭风烟弥漫,在一盏柔情里,细数光阴的淡定。
  茶如禅,没有繁复,在尘世的过往中,经得起轮回的等候,任岁月褪去了容颜,在日出日落里,做一个冷静不惊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