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之琳说:“你站在桥上看景色,看景色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他人的梦”人生的戏台上,我们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妆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流年不允许我们卸妆就让我们换了角色。但是,戏台上我们异样是看客。
  芸芸众生,每团体都是一道共同的景色,只是景色的颜色不同罢了。但是这世上终是没有永久的春天。每团体的景色也会在春秋冬夏中变换。有谁不盼望那春暖花开的盎然?盼望那草长莺飞的暖?但又有几人知道那蝉为高歌而甘受十七年黑夜与冰冷的熬煎,谁人又晓优昙婆罗花为了一次的绽放而等候三千年的执着。人的生命是持久的,多少人为了那持久的花期愿将自己的生命熬干。还未绽放的我们站在自己的昏暗中羡慕着他人的光鲜。殊不知人的花期只要一次,成熟了也就开放了,开放了也就临近凋落了。多年以后,那些曾经凋落的花儿又会以异样的目光望着那或重生或迸发着有限生机与生机的生命。在大多时分我们感受不到这种目光,变会跌入悲伤的涡旋无法自拔,逆流成河的悲伤会在绝望时跌入万丈深渊。
  一条没见过大海的鱼儿立志要从那狭小的小溪游到宽广的大海中去。终于,它做到了!在入海口的时分,它遇见了一条没见过小溪的鱼儿。来自小溪的鱼儿对来自大海的鱼儿说:“你天天游在着浩瀚的大海中,一定见过许多新奇的事情吧!不像我,整天生活在一眼即可望到两岸的小溪中”。大海中的鱼儿听后长长地叹了口吻道:“这海太大了,大到我都觉得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生活在吃与被吃的疲倦中,也不知道哪天那躲不及的潮水会将我搁浅。假设可以,我宁愿生活在小溪中,呼吸那新颖的空气、在那柔软的水草上打滚儿、欣赏那沿途变换着的景色,过着自在、与世无争的生活”。它们就这样相互羡慕着。直到有一天,来自小溪中的鱼儿被一条比它更大的鱼逼到了浅海中,一个浪头打过去,它被冲到了海滩上,命运就这样将它无情地搁浅。它有力地躺在海滩上,往事浮光剪影,那小溪中幸福生活的回想像潮水般齐聚心头。它还记得来时的路,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多少人生如逆旅,我们沿着向往的方向行进。但最后的我们终是被景色孤负了。这时才明白:原来自己亦是行人。我们张望对岸的景色,却无视了自己身边的万紫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