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人生都是无独有偶的,没有谁的人生可以复制,也没有必要去复制,你只能做最好的自己。是的,人生多羁縻,自在做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生活才是你自己的生活,世界才是你自己的世界,肉体才是你自己的肉体。模拟等于复制,只能做他人的影子而已。由于无论模拟得怎样活灵敏现、美轮美奂、细致入微,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场完美的复制罢了。
  既然谁的人生都是无独有偶的,那就做最好的自己。人之为人,就在与能自己做好自己,在于有自己的作风、于生活中有自己的特性,而不是复制他人、模拟他人。胡适先生曾言“开展团体的特性需求有两个条件:第一,须使团体有自在的意志。第二,须使团体担干系,担任任”。我自己是十分赞同胡先生的所言,人之为人,就是要擅长思索、勇于担当、勇于做事。舍此而外,人生便如行尸走肉、忙忙碌碌而已,那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娜拉》戏中写郝尔茂的最大错处只在他把娜拉当作“玩意儿”看待,既不许她有自在意志,又不许她担负家庭的责任,所以娜拉竟没有开展她自己特性的时机。所以娜拉一旦醒悟时,恨极她的丈夫,决意弃家远去。也正为这个原故,易卜生又有一本戏,叫做《海上夫人》,外面写一个女子哀梨妲少年时嫁给人家做后母,她丈夫和前妻的两个女儿看她年岁轻,不让她管家务,只叫她过清闲日子。哀梨妲在家觉得做这种不自在的妻子、不担任任的后母,是极没趣的事。因此她天天想着有甚么事情可以做,甚至想着到外面跟人去过那弹丸之地的生活。
  人生本有很多羁縻,很多人终身大半时间都在沉湎于追求一些其实于他自己本无甚么相关的东西。而人生的脚步正是被这些不相关的“羁縻”所绊。《史记?司马相如传?索隐》对羁縻一词的解释是:“羁,马络头也;縻,牛蚓也”,引申为笼络控制。理想中,在人生路上有很多的“笼络控制”诱惑着我们,以致于走着走着,很快就容易丧失了自我。《尚书?大禹谟》说:“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独一,允执厥中。”,唯有行得公正、坦荡为人,才不会被这些“羁縻”所困。我以为人生的羁縻之一就是对一朝入得仕、锦衣把家还的过火追求,以致于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只为“著成好文章、售与帝王家”,然后权色名利皆于手,一朝成名天下知。人生的羁縻之二就是堕入对追求物质享乐的无量愿望。纵有千万厦,只居一间室。这些物质的东西多半都是浮云。复杂而伟大的生活才是我们所选,人生有很多有意义的东西值得我们追求,为什么一定要花上大半人生去追求甚么豪宅名楼、香车宝马、五彩珠宝呢?为什么一定要在不时攀比中再接再励地换房子、换车子、赚票子呢?为什么要不时地埋怨自己挣的钱没有他人多、自己家楼没有他人大、家里的液晶电视没有墙壁宽、苹果电脑样式永远赶不上潮流呢?生活中那些平铺直叙的东西——就像在高原上呼吸、在花园中散步、在草地里晒太阳之关于人的安康那般意义久远。羁縻之三就是被漫天盖地的信息所累。过多的信息摄入或许过度的信息依赖让我们的人生不自在。不是么?翻开几个网页,关掉,一天过去了。翻开有数个网页,关掉,就怎样自己的生活不由自己做主,一辈子过去了,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里对过度依赖信息的现象作了如下精彩的表述:“当人们运用着相反的网络,阅读着相反的头条,由于相反的信息渣滓而消化不良,信息社会异样培育了有数“单向度的思想”与规范化的人。确切地说,不是“规范化的人”,而是‘规范化的阅读器’”。人生为何一定要像他人那样强迫自己做这种‘规范化的阅读器’,做这个“单向度的人”呢?
  生活是自己选择的,我选择的生活本只属于自己。“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俊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周星驰吟诵的这首由明唐寅作的《桃花庵歌》注定将成为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的经典。古往今来不乏有一些名人豪士热衷于做这种“他人看不穿”的事情。公元五世纪初,当那些东晋儒生都在为追求名利禄而穷经皓首,为赢得君王赏而站在野堂上战战兢兢时,陶渊明宁愿不为五斗米折腰,满心欢欣辞了官而树立起属于自己的“桃花源”,竟成一代山水田园宗师。他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拓荒南野际,抱拙归园田。方宅十馀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後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馀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陶渊明《归园田居一》),展现了诗人的生活是那样的悠闲自得,漠然超俗。19世纪的美国,当西部牛仔们正在四处气呼呼的停止工业革命而废寝忘食时,梭罗带着一把借来的斧子,一脸悠闲地走进了瓦尔登湖边的青葱密林,在美国独立日的那天,末尾搭建他的湖边小湖。对梭罗来说,这或许只不过是一场有关生活的实验,是一次梭罗自己所选择的生活。
  人生而自在,生活才自在。自在是一片天空、一片草地、一种思想、一种肉体,自在是《肖申克的救赎》监狱的上空,是鸟儿的翅膀。自在还是陶渊明笔下的“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百度百科名片对“自在”的定义是:“自在,即由自己作主;不受限制和约束。顺天道而行之。”南朝陈国徐陵的《玉台新咏?古诗》曰:“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在。” 晋袁宏在《后汉纪?灵帝纪中》言:“今方权宦羣居,同恶如市,上不自在,政出左右。”我以为其实自在就是一种权益,一种选择属于自己生活方式的权益。当我们身居庙堂时,选择心胸天下,为我们的人民发明更美妙的生活是我们的自在;当我们处在庙堂之外时,选择独善自身,积极生活,爱社会爱自己、爱家人、爱冤家也是我们的自在。自在天生而赋予,制止他人的肆意辱夺。熊佩云在《自在在洼地》关于自在有着精彩的表述,他说“只要自在,才干表现人的发明,才干取得人的高贵,才干恢复人的尊严,并且最大能够使社会趋于对等。进一步说,自在是一切价值的动身点,而对等则是团体或社会不时完成的进程,其目的仍是捍卫自在”。我们追求的自在,正是一种高尚的价值,一种独立人格的肉体,由于只要自己的自在,才干有做自己的尊严,让自己活得更好,让人民活得更有尊严。这个时代赋予了我们的权益和自在,赋予了我们选择的生活自在。
  人生多羁縻,自在做自己。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以为,放下“羁縻”,可得自在。佛又曰“谄曲贪嗔堕天堂,公允正直即天堂”,我以为,多丢弃一些羁縻,可多得一些自在。裴多斐说过“不自在,宁可死”,我以为,不自在,乃可活。好好活着,是对社会和家庭担任,是对家人和冤家担任。自在在哪里,我以为自在在心里,自在在洼地。自在是什么?我以为自在是那片蓝天、那片草地、那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