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从学校毕业出来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工作。从初涉尘世的懵懂,到渐渐地领会工作生活的烦恼,从品尝到工作生活的乐趣,到慢慢地彻悟出红尘世间的诸多无力与无奈。
  
  随着岁月的归去轮回,红尘中的沉沉浮浮,时光就把自己狠狠地推进了婚姻与家庭的旅途。随着家庭中新生命的降临,生活的诗篇里便增添了新的乐趣和内容,生活和工作也发生了质的演变——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幼小的生命。从那时起,工作——生活——家庭,就像三只相互相成的齿轮,紧紧地结合在一起,紧紧地维系着。不管是阳光明媚的早春,还是日毒如虎的夏午,也不论是金黄遍野的盛秋,还是风雪冰寒的冬夜。这三箱齿轮都是你依着我,我靠着你,维系着一个统一的整体,在不知疲倦地稳稳传动着,旋转着。
  
  可是,当地球旋转到一个不知不觉的暖冬里时,岁月这家伙却是很无情。好端端的一对父母,步履矫健,结实硬朗,乌发光面的体态,硬是被它催迫成了腰弯背佗,脚步踉跄的耄耋老人了。
  
  在父母高唱着“夕阳之歌”的日子里,我也深深地感受到父母那暮年的心境。工作之余,尽可能地陪伴在他们的身边,最大限度地温热着他们晚景里的心胸绪怀。说着他们喜欢的趣事,唠着他们开心的话题,探讨着他们关心的事情,做着他们要做的家务。尽可能地使他们往前看,让他们的精神支柱保持着乐观向上,引导他们克服困难,向往美好的东西,不要耗费宝贵的精力和时间去哀叹自己的风烛残年,促使他们开心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然而,当儿子在尽着最大的孝心之时,父母的病魔折磨也总是不断。父母不竟年事已高,神仙也难予抚扶。三年前的一个早上,我到母亲的住处给其打理日常,谁知母亲因心脏病发,在床中已是奄奄一息。危急关头,赶快叫来医院的急救车,送到医院的急救室进行抢救。可是,86岁的母亲由于年事太高,心脏又有病,身体太虚弱了,心脏一旦停止跳动,就回天泛力了,因此,最终已不可挽回。在紧张、惊慌、悲伤的状态里,那抢救无效的急救室便在我的心坎里朦上了一层阴森森的背影。
  
  而事隔一年后,97岁的父亲也因病危而送到了该急救室,在经过紧张的施救后,但最终也是没有把父亲给抢救回来。父母生命的最后一天都是在这间急救室里走完的,完成了他们辛苦、朴素,善良、诚实的一生。但那间急救室,却在我的心头里再一次地留给我悲伤、阴晦的深深记忆。
  
  从父母的抢救和无效的现实里,我看到了生命的脆弱、渺小、短暂、和人世间的无奈与无力。昨天还是好好的一对父母,在弹指一挥间,他们却已经走到了另一个世界,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
  
  而在我的梦里,常常会因那间急救室而被惊醒。那悲痛而惊心的呼叫,在深沉的午夜里,是那么的使人惊怕,使人悲伤,使人落泪。那惊醒后的忱巾上,却洒满着湿鹿鹿的眼泪。
  
  现在,每当我从这段路上走过,每当我看见了那间急救室,我的心中便产生了深深的痛,一种难言的难受感在心里折磨着,游窜着,踢打着,眼泪便在不知不觉中凝眶。父母在抢救时的情景还是那么深深地记忆着,总是那样的历历在目,虽然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的清晰。
  
  有时,我真想,如果要经过那个路段时,可以绕开它,走另外的一条路,这样,也许自己的心情会好些,就不会有那么的沉重吧。但转念一想,每一个人都是要走这么的一程路的,就算是皇帝和总统也是如此。并且,如今那些事也已经成为了历史和曾经,所以,就让它在人生的长河里轻轻地漂过吧,让它深藏在心的某一个合适的位置就好了。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总要面对新的生活,新的挑战,新的课题,新的未来。在父母那辈人没有走过的路上,自己要更加努力,更加发奋,创造更加幸福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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