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也有些许天了,许多想做之事却没有付之行动,感觉自己像是在青春的岁月里装蒜。
出门之人大都有思家之念。在山沟里没有城市的灯红酒绿;也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有的只是铁凝在《哦,香雪》里的那份宁静与祥和。我不曾有香雪的那份为了与外界相连铤而走险的期盼,也不曾有陈焕生上城归来后心里故作的得意,有的只是对与家人在一起时和和美美的向往。
从山里走出的孩子自小对山水有着一份特殊的眷恋之情。连绵起伏而又高大陡峭的山峰,给自然披了一层威严的面纱,也为我柔软的心里注入了一份坚强与执着;而秀丽清凉的河水,洗去了我身上与面上的灰尘,给了我重新奋斗的勇气。每年的寒假不愧是养精蓄锐的最佳时期,给奋斗了一年的心提供了近乎奢侈的保养。
身边的玩伴一个个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能说说笑笑的人越来越少,这不得不给了我一个警醒——珍惜眼前人。可昔日情深似海且有患难与共的感情却经不起岁月的腐蚀,吵吵闹闹的日子让那仅存的一点点同情都消磨殆尽。这也让我对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一度产生过怀疑与恐惧,小心翼翼却还是不敢触碰。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悲哀,旧时的女人如衣物,抗拒不了喜新厌旧的心;新时期的女性在取得了基本的生存平等权之后,却被社会以“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样工作”的舆论而挤压的近乎已无立锥之地。二姑好似张洁《诺亚方舟》里的一位女主角,家与工作犹如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只希望不要以悲剧告终。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是在家的生活之道。每个人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自己追求的利益,可就是这点倔强却成了他人眼中的不近人情,好强之人狭道相逢好似磁铁的同性相斥。唯有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方可减少不必要的争执,营造出社会推崇的家庭和谐。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再次归家,望着已被拆了的老屋,那青色的大门上挂着的锁都已生锈,三位老人相继离我而去。自爷爷去逝之后,我没有再踏进老屋,尽管过年会回去,可是父亲和伯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老屋成了一个堆放弃物的仓库。只有每次去大伯家的时候经过老屋门前,眼睛再也管不住地投向那已经没有了玻璃的窗户,总是踮起脚尖想去看清里面的一切,当看到那张破旧不堪的老床还放在原来的位置,鼻子总会酸酸的,曾经的我总是跟爷爷奶奶挤在那张床上,记忆中的它是那么的温暖,而今……尽管眼前如电影般浮现了昔日在老屋几世同堂的欢乐,可如今的残垣逼迫着我不禁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社会的进步,生活的改善也许必有一方做出牺牲,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有舍才有得吧!
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当我们向着目标奋力挺进时,却发现我们忽视了最亲近的东西。为了求学,我们行万里路,离开生养我们的故乡;为了成长,我们历尽艰辛,离开疼爱我们的父母。人们常说:“当你不需要父母的时候,他们却最需要你。”然而为了梦想,我们都一一将它忽视。可是,当我们在外面闯荡时,当我们忘乎一切的为了梦想拼搏时,有一个东西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丢的,那便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心里最软的一处。也许,只有当周围只剩下了安静,忙碌的心才会找到它的栖息之地。
为了生活,新的一年家中的人又各奔东西,也为了追梦,我甘愿一如既往地做那位追风筝的人。也许我这颗米粒是世界上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颗粒,也时常为人所忽视。可是,在我的眼中,世界是美好的,周围时时飘来米的清香,因而眼中满是洁白。即使倦了、累了,也一个人静静地躺着,用沉默代替一切。捏在手里的火车票,告知着属于我的那方净土,仍需辛勤耕耘。那辆唯一的大巴装载着许多山里人与山里人的梦,正蹒跚的犹如岁暮将至的老人前行着;也好似慈母送儿,因不舍而迈不开步子。
然而,家,你可知道?我的人生之路只因有你而不再孤单、胆怯和退缩。昨夜你对我一笑,酒涡里掀起狂涛,我愿化作一片落花在涡里左右打绕,昨夜,你对我一笑,我开始有了骄傲,打开记忆的盒子,守财奴似的又数了一遍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