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钟声的响起,旧的二十世纪已经终结,尘封在记忆中。新的二十一世纪张开双手悄悄地迎接人们,在这个世纪开头的龙年,又一个可爱的精灵从天上降临来到人间。我有了一个妹妹。
炎热的农历六月天空中飘散着一团团的棉絮,鸣蝉趴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放声歌唱,轻盈的蜻蜓在荷叶上方飞来飞去。一排排整齐高大的杨树笔直的挺立着,一阵风吹来叶子哗哗地作响,脸上的汗滴即时消退很多。
我姨给我妹妹起了名字,叫**。生命就是这样的神圣。她最初躺在摇篮车里,我姨忙的时候我推着她哄她。我看着她,给她说话,“**,认识我吗?”她听到后手摇着,仿佛在说:“我认识你,你是我哥哥。”我给她办个鬼脸,装孙猴子,猪八戒,她看到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好像在说:“真好玩,真好玩。”一会儿玩着玩着她有点不高兴,想要哭,我说:“**,不哭不哭,要哭就不是好孩子了。”我推着小车轻轻地摇啊摇,没过多长时间她就睡着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就在这两间简陋的小屋,这个敞阔的世外桃源,**在床上学会了爬,在地上学会了走,能自己拿起勺子筷子吃饭。
没有记忆之前的小孩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喝着哇哈哈,我问她:“**,喝完了吗?”她拿着瓶子晃了几下,听见里面有声音,对我说“有。”我姨给她买了一点东西总是会放起来一点,她想要的时候看见身边没有了,总是拉着我的手,对着一个地方指了又指,我不看也知道东西一定在那里放着。看到我姨来了,我们俩笑着赶紧跑了出去。这个地方,我们并没有呆太长的时间。两千零二年,我们离开了这个我呆了五年,她呆了两年半的小屋,院子。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五岁的时我姨就样她上了幼儿园。我有时间去送她送她上学接她放学。到了学校老师看接她的人换了一个模样,满是疑惑地问她,这是?她扯着我的手对她老师说:“老师,这是我哥哥。”回到家,我正在看书,她看到书上一个字,对我说:“哥,这个字我认识,是大山的山,我们今天刚学。”我笑着说:“不错不错,会认识字了,以后认识的字会越来越多。”**天资聪明伶俐,很多问题都是一点就会。我姨对她也太急功近利,让她上完幼儿园没上学前班就直接上一年级,真是难为她了。好玩是每个小孩的天性,因为贪玩她难免会落下一些功课。我姨在这方面手脚上不留任何情面。成绩没有考好的时候她总是要流下很多眼泪。
一个人喜欢什么有什么样的天赋从小就可以看出来。**看见本子和笔就会情不自禁的画起来。我的很多本子还没有用就被她的那些“惟妙惟肖”的作品印在了上面。我姨看她那么的痴迷美术假期里给她报了美术班。天刚刚明,小小的她就早早的起来背着画板拿着彩笔去画画了。每天下午都可以看到她带着一副竭尽全力画出来的小作品回到家。我爸爸笑着说:“看将来咱家能不能出来一个画家。”
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我们有了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一个不宽敞的四合院子,一个家。**也一天的长大,我们之间难免会有一些争吵。我终于有了一间属于我的房间。我精心的布置屋子里的一切。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上的书本也摆放的井然有序,我的那个家庭影院我收拾的更是错落有致。晚上放学我回到家看到整个房间里乱的一团糟,我知道这肯定是**的“成果”。天明我见到她生气地对她说:“看你把我屋里弄的乱的,以后你别来我屋里了。”她也“不甘示弱”,跟我“针锋相对”,不懂事的给我说一些不该说的话。电视也是我们必争的“战役目标”。我喜欢看球赛,她喜欢看动画片,两个节目同时开始的时候我们的战争“烽火连天”。我姨跟我爸爸看到后每次都把天平倾向她那边,对我说:“你当哥的,得让着点没妹。”很多次“战争”都是以我的失败告终。
经历过的岁月在我的心里总是难以忘怀。那个宽敞的院子,简陋的两间小屋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二零一零年,时隔八年后我又回到了那里。到那我见到了以前的邻居,小时一起玩的伙伴。我跟他们问好打招呼:“叔叔,阿姨,我是**。”他们看到眼前的这个高出他们一头少年惊讶地说:“呀,**长这么大了,真是认不出来了,走的时候才到我腰间。”“**变样了,与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来来来,外面这么热,赶快上屋里凉快,吃点西瓜解解渴。”坐下来外我们讲述了这些年彼此的种种变化。他们问我:“**你长这么大了,你妹妹也不小了吧,小时候经常看见你带着她玩。”我对他们说:“她现在十岁了,已经上五年级了,而且高高的,胖胖的。”
踏着砖砸铺的道路我慢慢地走进院子里。一排排的杨树长的比以前更高,更粗壮了。看着看着想到那时我跟**坐在我做的秋千上摇晃的画面。那个种着莲藕每年这个时候盛开莲花的池塘却没有了轮廓,池塘已基本上被土填平。我走进那两间小屋,里面空空的。屋顶上一束亮光直直的射到地面上,显然已经很长时间已经没有人住了。站在那里,环顾四周,以前的种种往事浮现在眼前。睡觉,吃饭,学习,看电视....。我拿着相机拍了很多照片,回去洗出来后哪着让**看,但她对上面的画面却是异常的陌生。看来,那段艰苦的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任何印象。
我们的家庭条件根本算不上什么宽裕,很多东西对我来说都是看似没有。逢年过节买东西都是到价钱降到实在不能再降的时候才买。亲戚可怜我们,给了我们很多旧衣服,旧东西。给我的衣服穿起来大差不小差,勉强也算是合身。给**的衣服穿起来却像风衣一样,与她的年龄一点都不符。对此**也没有抱怨过什么,从来没有吵着闹着跟家人要。而且心里更懂事了,不在问我一些让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什么事情也都会想到她的哥哥。她还有着一颗友善的心。汶川地震那一年,她把自己不知存了多长时间的二十块钱的零花钱一下子捐了上去。
我心里总是想起我上学时的一段经历: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在路上“咯吱咯吱”地响,走到半路链子“咔嚓”一声掉了,按上链子后手里弄了黑乎乎的一层油污。看到别人的车子我心里是那么的羡慕。我没有勇气走在人多的道路上,尽挑一些没有人都的泥土破路。我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将来一定要有一辆崭新漂亮的自行车。
等我能用自己的双手买下自行车的时候,我已经不再骑着车子去上学了,自行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我想到了**,她都十多岁了,还不会骑车,上学都是步行去。也决不能在让她重覆当时我的那段经历。作为哥哥,我还没有给她付出过什么,就买辆自行车当做礼物送给她吧。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次于任何人,那辆自行车无论从外表颜色上,还是在骑时的灵动上都是无与伦比的。我希望她骑着那辆自行车高高兴兴,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地到达她想到去的地方。
我想问题办事情总是只凭自己的意志,以为自己曾经没有想要追求的东西别人也一定想到。回到家我看那辆自行车在屋里放着,两个轮子没有气瘪瘪的,上面也布满了灰尘,显然**并没有去骑它,家人其他的人也很少去骑它。尽管如此,也算是当哥的为自己的妹妹尽了一点心意吧,为我们的家做出了一点的贡献了吧。
惟愿,一切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