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连绵细雨,难得又见晴朗。天空蓝得澄澈,阳光亮的通透,路上没有一丝儿的风,街上车来人往,鸣笛声声。纵横交错的马路,形态各异的高楼,五色缤纷的招牌和激荡人心的广告,满眼灿烂弄得人眼花缭乱。
  
  同学邀约到森林公园的湖畔居小聚,因距离不是太远,索性散步晃悠而去。泗阳虽属小县城,经过近年的不懈努力,县城已向外延伸了一二十里,四周的几个乡镇已被吞没,外型美观环境秀雅的小区,与景色怡人的公园逐渐走入市民的生活,那里的居民达观的变为城镇户口。现在,全国大部分的城市仍在毫无顾忌地延伸,迫使很多村庄在无可奈何中消亡。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清楚是为了农村环境改善还是为了拆迁开发重建,对环境改善来说,要义在乎保存居民舒适度与可宜居性。
  
  长城是最具有历史文化堆积的遗迹之一,如果把它完全铲平,重造一条崭新的长城,未免显得过于滑稽可笑。历代王朝的版图不见了,烽火硝烟不见了,民族的郁忿不见了,历史的兴衰不见了,用昨夜的故事,去收拾前夜的残梦。得到的结果只能是自欺其人的敷衍与无聊,更不是和谐可居的民心所向,最多闹成当今房地产业的欣欣向荣。结果,诺大一个城市被拆的伤痕累累,鲜血淋淋,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在变,变快得让你赶不上节奏。政府机关成了城市拓展的航标。机关大楼建到哪,城市就拓展到哪,医院,学校,商贸、住宅随即就跟到哪,小商小贩们也趋之若鹜,举旗猛进。
  
  离泗阳大闸西二三里,昔日乱坑荒寂的小河沟,现在以一轴清雅的绿色画卷向我们徐徐展开,园内的森林面积并不太大,但保留着大片的野生树木,弥足珍贵,如果不是有条人工铺就的小路,还真的以为进入了森林一样,小路很幽静。路两旁是高大的银杏,翁翁郁郁的,几乎望不到头,据说,花草林荫中还经常能看到野鸡飞鸟,扑楞楞地飞进飞出,平添几分意趣。
  
  离聚会时间还有半小时,顺着湖畔居旁的林间小道漫无目标地闲逛,可却无心欣赏两旁草木花香,等人却是百般聊奈的,没走多久,已到森林公园终点站。终究好像醒过神来,觉得如此快捷地游走一遍森林公园,实在有点对不起自已。昔日古人游览,条件十分艰苦,只凭着两条腿,爬山涉溪、攀藤跳沟。当时的山水,道路依稀,食物匾乏,文人学子都不强壮,为了感受对世俗理义的超拔与摈弃,亲身去体会山水人文的精神与构建,一天天在山上苦熬苦捱。
  
  现在很多时候,人们会因事务的琐繁而行色匆匆,无瑕顾及山水意境的深度,忘却草木林荫的感受,这一路的林茂花香,我们走得太急,错过风景也错过自己。清澈的思绪与抒情的感怀时刻撞击得你此起彼伏,心潮澎拜。油然记起李白,苏东坡......
  
  是的,凡是他们之中的杰出人物,不会相信现在的人类可以随时盛气凌人地君临山水,为此他们绝不会以轻傲浮滑的态度来面对天地造化,故总是以极度的虔诚、极度的劳累把自己的生命与山水熔铸在一起,读他们的山水诗常常可以感到一种生命脉流的搏动,彰显中国文学力量的博大与宏广。
  
  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知道得确实是太少。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才使人生保留进发的动力。如果有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确解释了,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十分无聊。人生,就会成为一种简单的轨迹,一种沉闷的重复。
  
  旧城拆建的同时,新城也在倏然崛起。在老的习惯与新的事物的交替中,整体拆迁让一个个新的居民小区变得好气派,泗阳将会有更多森林公园,生态公园。古老的村庄街道逐渐成为历史,全新矗立的高楼与草木林荫的公园走进居民的生活。昔往的情情事事,如今成了美好的记忆,或忧伤,或欢悦。经历已成为自己丰富生活的鉴证,或历历在目,或依稀影绰!
  
  2014年6月19日夜春天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