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翻看外甥的书。曹文轩在草房子扉页上写道:或许,我们谁也无法走出自己的童年...明了安然的言语,淡淡美好,浅浅不舍...而彼时,却是张爱玲半掩落寞揉碎心事,低语轻喃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人与人,竟如此迥异。象水遇见温度更替,可结成素冰,亦可沸腾成蒸气。当然,那一段的光阴与心事,或许与周遭情境有关,与迥然身世有染。但凡事种种铺陈都是同一底色,自行着墨,信笔徐行,境致与意象或许也会大相径庭。
  
  与水有异。我们路遇的,不是温度,是时间,是记忆,是心底不可抵达的温暖抑或心疼...你可以揽半卷回忆,淡淡翻寻,慢慢捡拾,集半袖素淡一檐华美,揉成温暖心事,生出素淡而光鲜的花儿来...抑或落寞满怀,万般不舍,因与旧日渐行渐远而于心底生出无边的牵念与惆怅...
  
  原来,那些山重水复的暗示,皆是铺垫。暗淡与明媚,不过一念之间。
  
  境由心生。心若迟暮,纵微风淡阳,暖柳如烟,也只看到尘世之间的落寞,人性深处的琐碎与荒芜。浅笑盈怀,不过是陌生的脸孔之间华美的表象罢了。宛若一个绝美的姿势,仿似安然定格在岁月深处。蓦然回首,心底唯沉淀下了暗淡与薄凉。却原来,皆因心已被层层附裹且典藏于尘俗之上,与世事太过疏离而陌生。
  
  心不必太纯粹。太纯粹的情感也太脆弱。如尘世之上那些美丽却飘忽的承诺,轻一转身,便已是彼岸烟火。
  
  唯愿,你许我月华如水的温暖,终是尘落于岁月裙角的一枚浅笑,闪烁而芬芳。不遥远,亦不切近。岁月悠忽,水袖轻拂,穿越前世今生一弯薄凉的回忆,你终是我浅笑抵达的下一个渡口。似一阙婉约宋词,若一笺暖媚唐诗。
  
  温暖如昨。山重,水复,你终是三生石上镂刻的心疼;烟消,云散,我却是你零落于唇边的,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