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缩在妈妈的怀里,紧紧的抓着母亲的衣襟。划破苍穹夜空的闪电如魔鬼的利爪向大地伸去,整个世界为之惊悚,刹那间的一闪,整个屋子都瞬间亮堂堂的。树木抖动着每一寸肉,花儿抽搐着每一根筋。那本就破败的街巷这时更显的一片萧索,远远的仅仅看到不知是哪家的酒店旗帜,在电闪雷鸣中沐浴着风雨的洗礼。狂风暴雨肆虐着整个古城,那面久经沙场的旗帜终究抵挡不住,最终消失在黑压压的上空。
黎明前的黑夜总是寂的那么可怕,雨后的阳光总会露出那彩虹般的笑容。风吹雨洗过的空气更加清新,阳光格外的温馨连我整个人也变得精神多了。然而经过风雨吹打的道路走起来更加费劲,一路上东跳西越,躲躲闪闪,提心吊胆的总怕沾染上那惺恶的血。那本就苍老的城容更加显得憔悴了,残垣断壁无力的支撑着整个千疮百孔身躯,哪怕一声微笑就能吓倒它似的。烽火连天的年代它不曾退却,枪林弹雨的时代它没有胆战,然而在文明和平的今天它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啊!那棵见证它,陪伴它无数岁月的老槐树再也不能和它一起迎接下一个春季了。鸟的鸣叫,树的招手,花的微笑,草的顽皮都成为了老桑树的回忆,一份美好的甜蜜回忆。在它深深地记忆里,孩子们的玩闹,老人的长谈,游客的畅谈都是如此的亲昵幸福。就那瞬间的一幕,它再也不能和远方的朋友合影了,再也听不到小孩子的欢闹声了。老人在树下博弈对峙时的神思永远定格在了它那些记忆里。此时奄奄一息的老槐树,眼睑下垂,四肢早已被撕扯分离,零星的散落在躯干的周围。地上鲜血淋淋,给青砖瓦砾已换上新的容颜——红晕晕的血呀。
附近的居民清扫着残枝烂叶,那碗口粗的臂膀早已不知被谁家拿去了。孤零零的树干被十几个青年壮小伙蹒跚的移到路边,从此这便成了它的栖息地——腐朽成泥。
经济的快速发展,文明的精神建设,这座古老的城镇再次化身为文明的典范。保护,修葺,绿化,开发使这位孤寡老人重塑金身,在逝世的那棵树的地方人们种下了新的幼苗。灼热的阳光烘烤着苍茫的大地,游客住进了宾馆,孩子们躲进了屋子里,老人们摇着蒲扇,头上斗大的汗珠还是不断地滴在干渴的大地上。窗外聒噪般的寂静,隔着窗远远的望去仅仅看到一面写着“酒”字的旗帜在火中挣扎着。整个巷子连空气都好似停止了流动,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黑影匆匆而过,闪入屋檐下。
一位年旬八十又三的老爷爷在屋檐下凝视着那棵幼苗,目光里涔透着酸涩又好像回忆着什么,无意中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屋内凉气宜人,他回头向屋内看去重孙子正在地上高兴地玩耍,那份慈祥和蔼显得更加浓益了。困意微微,老人把背靠到竹椅上,合上双眼摇着蒲扇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天好似暗了下来,乌云如魔鬼的外衣一样骤然遮盖了整个天空,黑通通的一片。紧接着便是狂风四起,电闪雷鸣。那面旗帜在风雨雷电交加下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地。那位护卫这个古城的将军——老槐树,被风撕破铠甲被雨打落兵器,在一声长叹中赫然倒下。惊天地的一声,泣鬼神的一嚎响彻整个宇宙。蒲扇从老人的手中缓缓滑落。从此这便是他永久的归宿——落地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