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时分,那些溃退的光阴会有另样的景色,原本浑圆的山体在被损伤之后,会有另一番觉得,当那不是自然却又扣人心弦的东西出现,你的心便不复安静,那一抹阳光在那个缺口上打转,灵魂也会啜泣,这是一种悲壮的美,不同于那些颇具灵性的名山,这种丘陵的妙曼愈加的贴近人心,所以当这些与人相近的东西出现伤痕时,便似乎己身之伤。这种无法拒绝的神伤会让你忧伤,玉山如人,人恋山,山绝人情。

当那一座因采石而被挖了一半的山呈如今我的眼前时,我不知该怎样描画,居然有一种觉得,这种觉得让我有种想哭的激动。那样的山体如被人啃剩的窝头,曾经是世界上的一隅妙景,虽然不曾壮阔,仍不失华美,现如今却是繁华如梦尽去,空守旧时楼阁。华服尽褪,倩影熹微。那是另一种美,凄凉的美,美得凄,美得扣人心弦。芳华绝代,不敌美人迟暮,可即使是迟暮仍有冷艳人世的气质,那样纯真的灵魂永远不会蜕化。

依然是落日余辉之中,那一抹艳红再次来临,美人落泪,江山陡移,异样的光芒中却再不是异样的人、物。即使是不变的容颜,也无法抵御时间。但是历经时间的淘洗,这些再次失掉新的外延的事物便有了蓬勃的生机,由于,历经摧残却不为之倾倒,这便是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