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雪,夏天是雨。
随心说,这个心境签名真的好美。
一个冬天,我居然不知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载面子对一缕缕侵袭的北风。冰冷,寒涩,还是以落花秋草般的飘零?
疏离了一些,冷淡了一些,我的心里,只是贮存了一些真实的声响。
——前记
等过最后一场雪,曾经打春了,淅沥的春雨就在不觉然的浑沌中,末尾洇湿了窗台,是二月的河柳在敦促一怀春意的萌动吗?还是雪花以另一种载体腾跃上谁的笔尖,末尾行云流水的翻开了那个门扉?
一指清冷,只为暗香来。
只是春,就躲进雪幻化的雨水里,悄然潜入,在你熟睡的夜里。入了梦,入了笺,入了那一盏檀香的砚台,入了含苞的杏红梨白。
时间是等不老的,其实,等老了的只是心,春秋更迭,岁月亦如打更手中的木槌,紧一声慢一声的敲击,一些事,一些心境,一些心底的感受就随着岁月,渐渐如风流失,没有一点的声响,有的只是耳畔刺刺的风响。
你看,这又是一年,又是一年的光阴在暗处折叠了。那姿态,那份安详的神情更像老人额头的皱纹,一道一道的折起,你的,我的,曾经的。
有沧桑在外面,不言不语。有快乐和忧伤在外面,也有疼痛和纠结在外面,更是缄默,却也安然和淡定。谁的人生没有这些辗转悱恻的复杂和徘徊?都有的,只是不言说。
年轻的清傲和孤高曾经不在了,面对一些疏离和冷淡,报以和蔼的浅笑和安静,而残留的一点芳菲,便在薄薄的回想里有了一点点幸福的暖。
失约已久的夜雨雪月,沉静得犹如一道永寂的景色,存在画面上,我扯着时间的角,撕裂不时。这是我抗争的惨白和有力,最后,也只能让时间渐渐的淡化,碎裂,最后的最后,都成一锦裂帛的凄艳,再渐渐长满皱纹。
起了笔,蘸料是暗香雪泥,只是这一笔,在夏季的尾巴上,安静的落霞。一年四季的更迭,都有了明丽的理由,春有风,夏有雨,秋有枫,而冬有雪。
假设没有十月的秋之枫红,我是不是该以落霞的锦灿去跟随,那个放不开舍不掉让我的心扯着撕着的那抹浅笑?
我的檐前,只要几丝细雨,缠绵悱恻的淋漓。一切的留白都在北风的冰冷中找到了籍口,找到了缄默的软弱和安静。
终究是俗人,我在自己的茶盏烟火里,末尾着,也完毕着一些漂浮的心境。推窗,在半扇疏窗内看天,又下雪了,在打春的第二个夜里。远边的灯火昏黄,亦如,那个黄昏独影的寒涩。
在时间里打坐,大约太久了,久的可以让发愣成为一种习气,而我的眼前,只是烟火绚烂的幻化,这浮生,曾经末尾了又一次的轮回。
翻开音乐,看见梅何时悄然的来过,只闻有暗香,杳然不知雪。许多的关心和牵挂,就在我的笔底渐渐的变轻,变淡,亦如一缕轻尘,含着香,含着幽,含着扯不时理还乱的乱絮,散开,散淡,褪去了。梅说,这文字很暖和。顺着梅的眉眼,我能望见流年似水的清欢,一脉水泉,清澈究竟。
其实,是崇尚复杂和完美的,只是我倾情的完美,终以琥珀含笑的琉璃,碎成星子般的闪眸,弃了完美,只剩复杂了。
其实,说开了也就安静了,于是,便躲在一窗之内读三毛,读三毛写给荷西的情书,读沈从文的《边城》,也读湘西的风土人情和人文天文。读白落梅的清欢和淡定,智慧和文风。白落梅说;给我一段老光阴,独坐在青苔滋长的木窗下,泡一壶闲茶,不去管,那南飞的燕儿,何日才可以返家。不去问,那一叶小舟,又会流放到哪里的天涯。不去想,那些走过的岁月,究竟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假设可以,我只想做一株遗世的梅花,守着寂寞的年华,在老去的渡口,和某个归人,一同静看日落烟霞。
这个冬,便以一种慵懒的安静,末尾叙数,身边的人来散去,文字里的心境变卦,都在一场雪又一场雪的拂落中淡了,静了,也轻了。
奶奶忌日的那一天,躲过现世的繁琐和庸浮,让心底的一些思念和怀想在文字里弯曲,我知道,我的弱小和惨白不能穿过那厚厚的十年光影,一个字节,一滴泪,一个夏季的寡言和静默,都逐一被温热,回读的那份绵软和暖和,就在一个夜里,在我的身体周围,氤氲弥漫。
光阴是剑,总也劈不开这人世喧嚣,封锁疏窗淡月。却原来,浮生的这般执着和惦念,不过一窗之隔。
终究是俗人俗念,我的修炼也只能在我的善念之内,复杂,明丽。沉香一段岁月,只得把暗香雪藏的记忆,沉淀,禅念和修为。
我的心,末尾在一个幽静的巷子里徘徊,无需睁开,无需寻觅,只需求悄然张开鼻翼,那五月的槐花香,就会沁入心脾,沁入文字,沁入夜夜的梦里。
乡愁,是最美丽的愁绪,也是最馨香最暖眸的思绪,我的文字走过那么多的情感,那么多的慨叹和不眠,一触到乡愁,那些忧伤和牵念,一瞬间的就柔软了。
原来,文字可以燃柴取暖,其实,叙数那份乡愁,那份质朴的乡音,那份丝丝缕缕的牵挂和目光,最平淡,最简真的文字是最贴切的了。
只因,那份厚重,那份期翼,那份轻飘飘的牵挂,都藏在小小的细节和繁碎中,这人世的悲与欢,这人世的聚与散,这份至纯至真的乡愁,都在爹娘的目光中,和倾斜的思念里被拉长,被捧化了。
乡愁暖笔,暖了这个冬的冰冷。
心,安静,则世界安静;心,澄澈如初,则世界澄澈如初!这是一个冤家的心境,现在看见时,喜欢的紧。我知道,我的囊中羞怯,惨白而贫瘠,年少时,最不喜他人说与我听的,就是复杂,时至昔日,才明了,复杂一词,是要经过多少的坎坷和跋涉,历经多少的纠结和痛苦,才干悟出的慧意,才干抵达的境地。
一粥一饭复杂,却供养着你的胃和生命;一桌一椅复杂,却支撑着你的岁月和目光;一书一笺复杂,却是丰腴着你的智慧和修为。
用我的掌心,围成一片雪海。
光阴就薄了,薄成一面墙,一笺画卷,一阶青苔下,香了杏红,散了梨花落。
岁月沉香,香了吗?我把一切的心境编织成风铃般的叮铃,路过的词语,都挂上。
你听,你细细的倾听——
还是用冬夜的雪,炉上的茶,弦上唇语,棋间对弈。箫声末尾沧凉了,孤独了,有关你的文字,都住在纸上,这路的远方,没有你,只要苍茫。
落笔吧,当一池芦苇从丰腴走到消瘦,而我和你,也在一片被风抽干的枯叶间,对望,无言。
不想言殇,当我蹲在年尾的风口,独自翻开一些往事,总有伤感,独自生悲。这样走着,走着,最终,我还是走丢了自己。
雾霾深处,总有那么几缕思绪,找不到方向。芦絮低眉,在一个角落,肝肠寸断的飘零。
安静和缄默,就是弥漫在心头,最真实的声响,我知道,再繁华的缘聚相逢,最后都平淡于一粥一饭里,回归到最后的复杂和伟大。就像贴身的小棉袄,粗俗,伟大,暖着心,那么动人,那么平淡,和安静。
皈依复杂,安静,我的文字,末尾澄净于一片湖蓝,那里有个声响,最轻,也最真。
这个冬夜,许我以安静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