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油油然落。青衣白袖云处飘飘逝,许你一生,唯是月下花前你情我浓。忆何年?我驾白马鞍,折柳相离,牡丹胭脂语。曾相送,路转峰回,雨也落屋檐。几时花开,几时叶落,几时风送岸边舟?我道是“《西厢记》里甜言蜜语搅我心”;你还记“亦是如梦如幻泪潸然”?却缘出“良辰美景奈何天”,只愿作“依人之鸟袖揩眉”。
匆忙着来到这个世界,匆忙着欣赏着这个世界,匆忙着离开这个世界。颠簸的公交,来来回回,载着我去向目的地。起点也就成了终点。沿途的风景,太美丽,看了一眼也是如此匆忙。然后,留下满分向往。我忘了来自哪里,只愿公交别停下。就这样颠簸着,选择有窗的车位。累了,靠着窗闭上眼小憩;醒了,看看画在窗里的景色。幸福,如此卑微,卑微到你摸不着。
在那些如此幸福的回忆里,我笑出了眼泪。灯火,不再被风吹灭;烟囱,撑起每一片天;云儿,不再逗留。雨季即将来临,花香已经洒满山野。我忘了,经年里的过去我将如何在未来走过。回眸一笑,或者,回眸一哭,我把脚印留在了晨光中摇摆的向日葵。那样,轻飘。
枯叶已不再雨中成灰,楼下积雨的泥潭,是那些黄红黄红又不曾老去的回忆。灯光,不太亮,月光,在黑压压的云层之后,我没有酒杯,我没有一个人;天空,只有雨滴落泥潭而做成的星星。你们嫌弃他没有银光,你们嫌弃他走得很快;你们偷偷想象:他有大地的味道;在雨没停下的时候,他,连白天也会给你星星。像你期待许久的流星雨。我想,流星雨就是这么来的。
梦想相较于现实总是有太多隔阂。梦想,总是以梦的方式存在,他被搁置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我是个低矮的孩子,踮起脚尖够不着,手也触摸不到。后来,大人抱起我来,不让我碰梦,他们硬生生把现实放进了我的裤袋,任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我想把现实从裤袋里拿出来,却一再被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也被责骂着。我继续哭啊,哭啊,眼泪注满黄河!啊!我的母亲啊!没人把我捞起来!拍拍屁股的尘灰,带着现实,我屁颠屁颠地前行了。
在那个触碰不到柜子的年代,我常常在想,在八仙桌下想着。我的疑问竟是这样痴人。我在问,那张黑白纸上的爷爷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二叔爷怎么如此像黑白纸上的爷爷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没敢向任何人提起我的疑虑。后来,在一个有水的地方,我和一个人,一个是女人的人,提起了这个问题。我想笑却想哭,想哭却哭不出来。流了泪,尽快抹干。回头想想,我竟是这样痴人。不管是爷爷还是二叔爷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段追加的记忆我以文字的方式从我的脑海卸下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