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听人说,我会爱你一辈子,或许我会恨你一辈子,其实都很难坚持终身一世。假设说真能一辈子,那么只要爱,恨只是一时之气。有时一个现在你咬牙切齿的人,多年以后站在你面前,你或许连名字都曾经模糊,当年觉得刻骨铭心的恨,甚至已想不起是为了什么。

每团体的心底,都会收藏着一些与爱有关的片段,无论是哪一种爱,都会永远留存,与生命共行止。就如我的祖母,现在我们不时以为她和祖父是没有感情的,由于祖母博学而多才,祖父却是基本大字不识几个,或许两团体就是那个年代不幸婚姻的代表。祖父逝世后,祖母也没有显得有多悲伤,这更确定了我们的想法。祖母有一个小红木箱,是她不时守护着的秘密。我们猜想,那里一定有着一段她错失的刻骨铭心的爱恋吧。直到祖母也逝世,我们才得以翻开小木箱。外面有一本《宋词三百首》和一些字笺,看书的扉页上歪扭的字迹及署名,才知道居然是祖父送她的。而那些字笺上,都是一些祖母自己填的词,字句之间无不透着对祖父的思念。那一刻,豁然的心中充溢感动。原来有一种爱并非要挂在嘴边表如今脸上,就在那些平淡伟大中,不知不觉山高水深。

有一年,松花江涨大水,我参与了救援队。驾船行驶在被淹没的村庄里,搜索那些没来得及撤走的人。就发现一个小女孩漂浮在水面上,手被紧绑在一截显露水面的木杆上。待救下孩子,那孩子却兀自指着水下喊着爸爸妈妈,我们剖析能够下面还有人。于是潜水员潜入水下。下去后通知我们,下面真的还有人!水下是一户人家的院落,木杆的底部倚在院墙的拐角处,而一对男女早已气绝,却仍紧抱着那木杆,让它在急急的水流中得以动摇。当那对夫妇连同那根木杆被打捞下去时,他们仍坚持着紧紧抱住木杆的姿态,怎样也分不开。我们都被震撼了,想象着大水来临的那一刻。他们是怎样将孩子绑在木杆的顶部,又是怎样将木杆竖起,又是怎样在大水与死亡中,依然紧紧地将木杆扶稳。我想,我们在场的一切人都会铭刻这个情形,永世不忘。

是啊,太多这样让人震撼的爱了,我们于书中会读到许多。而故事给予我们的,或许只是一种感动,只要自己亲临目击,才有着一种直入心灵的震撼。前年的时分,我曾亲眼看到一同车祸。事先正行走在街上,一辆失控的汽车撞向人行道。速度极快,人们纷繁躲闪,接近修建的墙边,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并肩行走,那车便直撞过去。这时,其中一个男人将另一个男人猛推到一边,那车却直撞在他的双腿上并挤撞在墙上,惨不忍睹。我们也被这一幕震惊了,那个被推到平安位置的男人扑过去,大家围拢过去,报警的,叫救护车的,热心人都尽着自己的力。

等救援的时分,被撞的男人曾经清醒过去,看了眼自己曾经扁得变形的双腿,费力地扬起手,手中拿着一个纸袋,努力地笑了一下,对身边那个手足无措泪流满面的同伴说:“以前我要给你买鞋,你不要,这回我再也穿不着了,我们的脚一样大,你该收下了吧?”那同伴泪流得更凶了。他通知我们,他们是一个单位的,是最好的冤家,他生活很贫穷,可是自尊心极强,冤家的协助他从不接受。原本明天出来是陪冤家买鞋,可如今才知道,冤家原本就是要给他买鞋的。我听了,竟有想哭的激动,以前的时分,总说友谊如何,却常是难以坚信。可是从明天这次事故中,我却看到了友爱的伟大。


原来人世的每一种爱,都可以成为永久。这让我想起当年的庞贝古城,1900多年前,维苏威火山大迸发,繁华的古城被火山灰淹没。火山灰冷却后硬如水泥,一个昔日的城市就这样消逝了。1863年的时分,庞贝古城被发现,再临天日,当年的一切都展如今世人面前,包括那些已成为木乃伊的人们最后的一刻。让人动容的是一家三口,那是一座依然完整的房子,当火山喷发时,男人率领抱着小孩的妻子向不远处的一个地洞里跑去。可是刚跑下台阶,地上滚烫的火山灰便使他倒了上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养精蓄锐地抬起身,转头去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妻子和孩子倒在他身后几米远的中央,他还没来得及心痛,漫山遍野的火山灰便将一切掩埋了。

时隔1900多年,那个男人还在回望自己的亲人,而那个女人,依然在用身体护着身下面的孩子!他们用一个悲情的瞬间塑造了一个永久,凝结了太多的爱与牵挂。在近两千年的沧桑后,依然暖和着我们的眼睛。我知道,那三具木乃伊,已成为一座爱的丰碑,会永远耸立在我们向往美妙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