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念故土门前的那条日夜不息奔腾的小河。清澈见底的溪水哟!总让多情的鱼儿伴着我们儿时那顽皮的身影,在水中的浪花里翻腾,又在坎坷的日月中穿越。牵肠挂肚潺潺的水流声,那相对是天外之音:把我们的纯真和烂漫都藏在了它开心的漩涡里的时侯,又总是载着我们愉快的笑声浩浩荡荡地奔向永不复回的大海。

我思念故土周围的那绵亘不绝壮阔的山林。终年青翠成阴、鸟儿栖栖的林子,总是把美丽的村庄裹在一片安然恬静的童话般的世界里。看着春天里的桃花开,数着夏日中的荷叶绿,闻着秋天尾的谷子香,我陶醉在冬日末的雪花里。于是,轮回的四季总在我们腾跃的身形中,遗忘了岁月的沧桑。

我思念故土,是那些难忘的日子。多少个安静的夜晚,当天边的月亮还刚显露它的小脸时,我们就拥着爷爷围坐在空旷的坪子里。充溢着梦想的我们一边数着怎样也数不清的天上那眨眼的星星,又一边淘气淘气的用手扯着爷爷那灰白长长的胡子。等啊!等啊!就等着爷爷喝一口手中的凉茶,然后快点给我们鼓捣着他怎样也道不完的那新鲜的传奇。于是,在我们的期盼中,爷爷就用那含在嘴里的长长的旱烟斗,准能在地上不停地敲打出那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还美的故事来。这不,就连我和小同伴们在回屋睡觉的梦中,都跑进爷爷嘴中的故事里了。

我思念着关心心疼和呵护着我的童年,并且把我看成手中宝的我最亲近的奶奶。那是忘不了她老人家在炎热的夏季里,用手中的扇子不停的驱逐我身上的热气和身边的蚊子时,我就乖乖地爬在地上把头枕着奶奶的脚要听催眠曲。于是,我就在甜甜的睡眠中,把嘴角的口水都流在了奶奶的腿上。也忘不了那冰冷的冬天里,奶奶用暖和的双手捂热我冻红的耳朵,暖和我的凉冰的小手时,总给我讲的她那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狼外婆’的‘谣’传。于是,我每次总是吓得赶忙地把头钻进奶奶暖和的怀里。直到奶奶拿点炒熟的黄豆塞进我的嘴里后,我才睁开眼睛的对着奶奶的脸来一个深度的热吻。但是,我更忘不了奶奶睡房里的那架黑里透红的老式棉纺车。一年四季里‘急呀急呀’摇转的棉纺车总是不停地摇啊!摇啊!就这样,奶奶在张大眼睛摇走岁月的凄凉后,也摇出了我身上那比彩虹还美丽的衣裳来。

思念故土那落日的黄昏:是晚霞中升起袅袅炊烟的时分,爸爸矮小的人影和肩上那犁开岁月的弯弓犁,总伴着悠然走动的大水牛被旭日的余辉映成了白色的画面。思念故土那希望的黎明:是当月亮早晨累得回家休息的时分,妈妈总用灵巧的双手一日又一日地推开门前的那层黑色的曙光,再用水瓢陶出井中那沉淀的太阳,做出了我再爱吃的香喷喷的白米饭。然后,就是妈妈送我走在去学校路上的那深情关注的目光。

思念故土好美的旭日:那是圆圆的太阳藏进故土河边水里的时分,从河边的溪水旁,从林中的草地上回家的我们,就曾经是骑在牛背上唱着祖先们传达上去的那新鲜的牧歌。一路上,张开嘴巴的我们直唱得爷爷遗忘了给嘴上的旱烟斗换烟丝,直唱得奶奶停下了手中摇动的棉纺车,真唱得爸爸冷静卸掉肩上的弯弓犁;直唱得妈妈在厨房外面把火生。就这样,美丽的村庄也在我们的歌声中是依依不舍地翻开白昼的大门后、又急忙忙地扯开了黑色的夜幕来。

人总是在记忆的脑海中,留下许多难忘的阅历。而只要自己的故土,才是记忆中回想的最浪漫最温馨的港湾。我留恋我的故土,我回味故土的山山水水和一草一木。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伴着我的幸福和美妙在记忆的大海里遨游,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