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袅袅的山水画里,坐落着水乡的小桥,柔柔的透过回廊,嗅到伊人寒臂上股股胭脂余香,这香,似乎那样熟习。
  那时,我乘一匹快马飞奔在柳絮纷飞的时节里,有意,撞倒了一位手拿胭脂的姑娘,从此,那胭脂再也没有流出我的梦。这天,她撑一把紫衣伞,徘徊在残桥边,雨水打湿了老桥,也浸湿了她清澈的双眸,最后,她将一把折扇塞给了我:情深奈何缘浅,缘浅切勿情深,深情敌过浅缘,来生再续姻缘。她的花轿是在一个雨天抬出的,天私有意不作美。我是多么想再陪她走一段,可我无能为力,可是,轿里的血,滴断了那位如花美隽,滴碎了一个破笔书生。她走了,带着那盒胭脂。又是一年清明时,吾与卿遇于城南小竹村,村头一枝杏花吐出刚刚崭嫩的新芽,那是村外头一次张灯结彩,烟花绽放,胭脂纷芳。且看今生轮回,三生记忆自难忘,梦落江南把魂放,轻吟低唱,拘起一把愁怅,桥边红药接档。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时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的开落,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枕着雨声渐渐入睡,屋檐下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梦里,清澈的大眼睛,一如那不知名的从前,雨愈大起来,她起身,走入不温顺的雨中,没有撑伞。次日,天放晴。头上那片云,想必是江南飘来的罢?这一年,深秋,年迈的枫叶泛黄了这个时节,粗布麻衣裹着我日渐消瘦的躯体,略显苍桑。老的,不止时节。船家,翻弄昨夜的余火,试着重新扑灭,却发现,木已成灰,莫非人为。我站在船上,看的不是景色,只因此时,风倒是毫不吝啬,景却骤然沉淀、远走高飞。你抛的绣球颜色不减现在,安详的躺在窗前,我却没有了再次叩门的志愿,人去楼空,是你府上锈迹斑斑的门环通知我的。我是也该离去了,只怕这瘦马经不起那山路十八弯啊!我分开你,并没有你分开我那般绝情,我甚至会回想,甚至不曾遗忘,却又尽量远离,远离你的音讯,是怕突然拿起关于你的曾经,阻挠你新爱情的停止。
  原来,我错了,你我皆属过客,谁也不是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