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个怀里,双目含凝,流风落景,细雨缠绵。
    一粒尘土,一份花季,桥下的柔水万千,若一腔誓永恒的爱情,去梦里,来我的笔端。
    站在江南的街边,小巷深远,青屋淋着一身的氲氤,就像了一洁净女子,发鬓垂眼帘,一滴欲跃之珠,亦犹如痛心女子,站在长江之肩的桥墩,纵入深心,那是一幅楚楚之怜的图画,不忍触及。
    茶馆的生意永远那么繁盛,尤在晨,香雾四散,小二头戴白帽腰扎巾,一边吆喝一边倒茶,围桌而坐的饮酒喝茶,高声聊头,街尾都能听见。
    一排垂杨而立于街,微风撩动丝丝柔情,犹长发女子般,目光依依,静守该来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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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有八十了吧,牙都掉了,双眼目滞,留一头的银发,长长的,延伸至腰,心上人打仗去了,念叨了一辈子,这场仗打的久啊,一去便六十年,思念在长江水源头源尾来回打了几转了,谁也数不清,有人劝她说岁月都老了,他也老了,不要等了,阿婆说:仗打完了他就回来了……
    青石板在雨中泛着青色的光,水珠是有灵魂的,落在上面,四溅的碎身是她破裂的爱恋。
    站在那里,能见到自己的影子,在隐隐的青色中看到若干年前的自己,亦能听见历史中青楼女子的琴声,或婉婉泣泣,或低吟慢音,而那些达官显贵,丝绸缠身,金雀提笼,文人握扇,自弄文墨。
    突然发觉,我似了千年前的公子,荡言豪语地逢场做戏,看景作画,玩情作诗,让一边的女子痴情,而自逍遥去。
    现在依然,我裹一身素衣,溶于江南,溶在满空的细雨中,车水马龙,我终是不见了原来的我,迷恋这幅景,等在那里,静静而痴迷,雨珠落在我柔软的手臂,从上而下轻轻顺滑,犹着恋人之吻,深及内心。
    那里的烟雨朦胧中,我又梦见了执伞的女子,一把天堂,一片天,回头的是潮湿眼眸,哀怨若泣,垂肩处,留一抹晕白,心便神驰了……
    千年江南,千年雨,雨中相思,雨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