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惹心忧,几多往事休。夜阑干、紧锁眉头。至苦先甜接后苦,曾记否?鹊桥游。
双鬓结新秋,弦涩水倒流。咽香梅、欲去还留。纵有丛萝添秀色,临瘦月,漫登楼。
——唐多令
七月,那天曾见月如钩。人在旅途,难得有月色开导,幸幸!
异乎寻常的早起,走走,想散去点什么。站在小区的花坛边,欣见月色如水,本是阴雨连绵,凌晨时分,竟见两星伴月,沉沉的感觉稍释。突然想,要是在30层的楼顶上,会更近月吧。虽知顽稚,但还是到了楼顶。不敢往下看,试着把烟蒂扔下,默数,也就几秒钟,下面是什么呢?定定,按按胸襟,能感觉到砰砰的撞。
看月吧。确实比地面要近月许多。
月如钩,是的。很早很早以前,开封郊外的深院里,西楼之上,也是月如钩,对,是七夕夜,有月定如钩。可也就是这样的如诗如画的月色,却把诗人唯美的梦酣畅淋漓的摧残了,蹂躏得人的思绪狼藉,懂词和不懂词的人,都知道那一江春水里流的是什么。今夕非七夕,云很快淹过来,那钩月很挣扎,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不敢再看,或许这月色让我觉得恐怖,挣扎的味道太浓,下楼吧。
久违的宁静又弄得惆怅,吓得我不敢找诗人寻求解脱了。子庄的左右手里,拎着的是李煜和纳兰,都是凄美,就算再美也会不尽人意。
小月曾是旧时友。可那么多的诗人把这月夜的境界涂抹的欢快全无;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嫦娥,是妒忌人间的欢乐吧。只要人一离开童年,她就染得你举头低头都躲不开烦忧。看来对月找轻松的情调,几近妄想。
求月释怀不成,转而求梦,何如?梦是右脑挣脱左脑的束缚,在一片空旷上,纵横驰骋,与白云悟道,与流水参禅,怪诞都是合理,荒谬全成精辟。有梦的人总喜欢孤独的冥思,常常不求真真正正的得到什么,追求的也许仅仅是心灵的宁静,忘却尘嚣。可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信仰,简简单单的梦。
诗人在月下浅唱一曲淡淡的忧伤,村氓在梦里狂喊一阕粗野的欢畅。
只是,简单的梦常缘于不简单的故事,如钩的月何缘于恰如钩的心情?
今晚的月长胖点了没?我不再那么早起,等你扮好,唯美娴静时,我们相约。
明天的梦预约好了吗?我不再那么晚睡,等你浴成,芬芳温婉时,我们共眠。
是啊,有月,就是晴天;有梦,就是酣眠。还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