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思绪像斑驳老墙里的荒芜在疯长,月光迟疑着走进窗来,很古典的劝慰着安详。可是,偏偏就在床前慢慢把思念拉长。
    在醉梦中寻梦的人,常常在路上。
    倒映在心河里的树影稀疏不齐,弄皱了水,扯平了山。风传唱着今宵别梦寒,或婉转,或瘦硬,依然是悠扬。我闭眼在聆听,音乐跳跃着重复那几段熟悉的吟唱。那天晚上,那个陌生的路上,彼此嘶哑着《送别》,词错了,我提示;调走了,你拉回。好像只清晰着——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仔细感受音符的述说,朦胧了现实与梦境。我把叮咛辫进花香,你把祝福装进行囊。托昨天的我寄往现在,却捞不回那最初的影像,虽然月依然在水中央。
    柳阴里,我看到了我的回忆。片片微风,丝丝绿韵,轻松了你的笑脸;斑斑烟痕,点点酒渍,哄睡了我的惆怅。发如雪,苍白了曾经;东风破,吹落了离愁。总有迷蒙的雾朦胧了远眺的视线,让殷殷的目光无法通畅那近水远山。早就知道前行的路途永远也不能拒绝蜿蜒,如同凝重的脚步总无法走进山的那一边水的那一岸。有人说,山水是心灵的周末,在这片山水中放牧自己,看看白云,读读蓝天,养一点悠闲。我们可曾细细品味四季走过我们身边时的别样风情?匆匆而过,为何总是征帆高悬?苦苦追求自我价值的体现,仿佛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任岁月雕琢着沧桑,却不知岁月的脸。
    月落的夜,仍是太长,凝神处,半是春景半是凉。夜长成诗意,在灵动的旋律里,拢来一地诗香,最是牵动心思。
    一把纸伞绘江南,燕衔呢喃,莺播婉转,琵琶弦动水涟涟。
    谁叫岁岁书征雁,烛燃夜帘,心字月前,两处沉吟说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