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由浮云记录下来的花事,那些由花开装点过的浮云,都在这一个无尽漫长的夏天成为了荒原的旱季。
时光断出的层面,被地壳褶皱成永恒,那些诗人遗落在山间的长靴,浸满了日暮时的露水。
来去的年华,露出未曾拓印的章节。种花的人变为看花的人,看花的人变为葬花的人。
于是时光就这么淡了,带着恬静的香气,匆忙走过,在那些来不及回忆的过去里拼凑出无法涉及的幸福。
那些青葱的岁月,就在卷首与卷尾的交错间流逝掉了,像被风吹散的沙漏最后什么也不留。
墙上的阴影逆时针倒挂,在落日的残缺里絮叨着年轮。
钢笔摩擦纸张发出的沙沙声成了整个青春唯一能记住的声音,那些最熟悉的物,最熟悉的人,终将在辗转反侧的时光里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如此循环着,然后只剩下悲凉足够自己缅怀。
我们毕业了。这是一句残酷的话,可是每个人都必须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