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秋水,可知柔情许了谁?一池轻寒,欲诉相思付了谁?一梭幽蓝,轻叹春梦盈了谁?一枕清欢,争看明月照了谁?一盏珠泪,忍顾伤心碎了谁?一季繁花,遍寻回想暖了谁?一世情缘,莫念轮回遇了谁?终身飘零,不问光阴旧了谁?
  还是那样万般无法,万般无措和万般零乱。寒凉是寒凉者的指尖花,相思是相思者的心头泪。月光是夜的晚礼服,美丽而又单薄,遮掩了寂寞之后就再难掩忧伤。早该预见,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光阴的弦上,总会在生命中的某处奏响一些弦外之音,悄然的,浅浅的,似有似无的。是谁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是谁说:事先只道是寻常?是谁说:江南好,江南可采莲。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是谁说:江南游,江南是酒乡。初夜月侵床,还乡须断肠。江南,这一幅幅画卷人生,一出出冷暖戏幕,是一场清欢一场梦,是一半春色一半秋。太多的诗句,太多的笔墨,教我如何逐一吟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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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渡口,马蹄声声;烟雨江南,梦萦千年。
  千年之前,谁在吟唱着春花秋月何时了。千年之后,又是谁在暗问那往事知多少?春风十里,桃花怒放,在我没有看见的那些个夜里,那一季季花开花落,有多少欢乐趣,又有多少离人泪?一梦繁华尽,一曲花间醉,年年岁岁的迎来送往,红尘还是那片红尘,道场还是那个道场,流水匆匆,载不动许多愁;明月照旧,滴不尽相思泪。一出戏,你方唱罢我退场,叹一声,良辰美景奈何天。总不过多情总被无情恼,错过的是青春,孤负的是情深。在清浅的光阴里相遇,同看一场万紫千红,江南春尽,便是分别。我和你之间,肯定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机缘,我们的故事,只是一场意念的挣扎,暖和薄如蝉翼,回想脆若蝶衣。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短短的琐碎光阴和细节,在越去越远的素年中明晰如水。别后的日子,我给每一个时节都涂上桃花的颜色,我知道,你要我笑靥如花。
  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花瓣不曾飘零天涯,我能否读到你眼中的春天?假设明月不曾跌入水中,我能否穿越你掌上沧海?其实,相见不如思念,或许思念不如相忘。相忘于江湖,便可游走于冷静。遇见一场,大张旗鼓的花事,遇见,百花深处的你。你含着笑牵我的手,带我走进你的内心,你说:人,远在天边,情,近在眼前。你用指尖悄然划过我的眉梢,那被你抚摸过的日子,从此便沾染了爱的气息。于是,爱上一段,月白风清的光阴。爱上,你的温顺。只是呵: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我把相思写在纸上,看相思流着泪晕染我的四季。春去秋来,纸鸢般的我,身上刻满你的名字。你是吹我飘零的风,辗转万水千山,你,依然是决议我最终下落的力气。那么多的决计和决议,被你悄然一点,便土崩瓦解,原来摧枯拉朽的力气只是你绕指柔情。你连话都不说,只是远远的看着我,我明丽的心瞬间泪飞顿作倾盆雨。今夜,饮一杯酒,听一曲琴。酒未醉,琴音凉,每一次弹拨,扯痛的都是我时时轻颤的心弦。思念的花事,每绽放一回,我的伤口便会殷红一次,犹如那双在刀尖上舞蹈的足,越停留,越疼痛,越疼痛,越美丽。
  云想衣裳花想容,而我,只是念你。其它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以一颗流星的距离丈量天与地的距离,用一切的忠诚打一个许愿的结,才发现愿望中的你,离我还是那么远,那么远。一次幸福的时机,终身温顺的泪水,有时伪装的坚强更软弱。由于眼睛永远不敢再看向你的方向,远方那么远,时间那么疼。相遇是幸福最后的时机,只是我们都不曾停下脚步,在目光交汇处与幸福擦肩而过。不是不想停留,而是不知该如何停留。是的,幸福也曾离我们那么近。仔细相约来世的人,其实谁都知道,只是今生的有望。而来世,更有望。
  终究要错过多少似水流年,才知道,珍惜的深重与含义?别问,别问,我们的故事,错过的流年,成就了谁的繁华?转身后的渡口,又成了谁的天涯?我只能用笔墨年华,把往后的岁月雕琢成你最后的样子。安分于守望,不再定义冷暖。多情自古,就是错一场。雪泥鸿爪般一掠而过的痛,还是不小心遗落在,我的心上。误入红尘,误动心念,几经逃避和挣扎,努力的想遗忘一切,让日子回归自然。挣脱不了命运的牵引,我们只能在轮回的轨迹上归结各奔西东的结局。都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不知,纵流水无情,也只能叹人生长恨水长东。覆水难收,深情难继,快乐的时分,不用想我;幸福的时分不用念我。我也会将往事置之不理,不触碰,不倾吐。
  远离那些昏乱,让岁月静好,现世平稳,不走情路,不念情事,不负情债,不受情殇。我们的爱,最终是在越来越久远的岁月里,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渐渐新鲜渐渐老去。你的岁月成不了我的故事,而我的,也成不了你的。长夜未央,独自苍茫。水黑丹青的画卷里,我是最远的那一抹,也是幕布上最淡的痕迹。在已然相遇的暖和中继续暖和,在已然分别的牵念中继续牵念。不再许来世今生,不再说地老天荒,我的路在远方的远方。天涯此去,不论下一站会停靠在何处,也不论那一处光阴里还会隐藏着什么。
  我知道生命中曾有过一处别样景色,曾叫我心生向往,便好。
  总会在每一场轮回中风生水起,故事更迭坎坷,有过欢乐,便好。用一个早晨的时间梳理我们的故事,把自己搁浅在那些幸福光阴,在浅笑无声中寸断肝肠。你是我心扉深处未及撤离的一粒沙,在我的心里磨砺成晶莹璨灿的珍珠,你若离去,必将从我眼中经过,然后必将温顺地触痛我的眼睛。万缕柔情,千种相思,百般忧伤,难得十分圆满。一遍遍通知自己放下你的身影,做现在自在的自己,不再儿女情长,不做有望的守候。用距离搭建遗忘的城池,远离那些颠倒梦想,没有恐惧,没有挂碍,还你平淡如水,复我喧嚣自在,你可以做我笔下渐次丰盈的潮汐,一波接着一波,来去自若。
  合什双手,也合什了心扉。夙愿变成了纠结的网,把与你有关的往事缠绕眉间心头。似明月光中的地上霜,热闹,洁净,又无比安祥。青青翠竹,总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喧嚣的身心,是一盏琉璃,心灯如炬,转念刹那。一半是流年的清欢,一半是有望的心酸,红尘法会,寂寞道场,拈花之人一骑绝尘,空留我痴笑人世。倾一世薄凉,换半生陶醉,红尘,终是我无可贪恋的旧梦。回眸今生,流光细细,就让我们在各自的天涯彼此暖和安之若素。
  愿来生的你我:不动情,不生厌。不相恋,亦不相欠。别了,我的红尘梦。别了,我的旧光阴。陌上江南,多少楼台烟雨中,终逃不过曲终人散的命运。多年以后,或许我还会忘了:曾经是谁家少年,鲜衣怒马入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