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情不自禁地前行,而回想,却飘散在风中,捉不到,也摸不到。当我们的手有力地挥着,一切都已成白费的时分,我们学会了带着泪浅笑,默默告别那些逝去的过往。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懂得了原谅,原谅一切的时过境迁……
——题记
昨夜。行在华灯初上的街头,踏过满地的月光,站在桥上,吹着惨白的风。桥下,那条几近断流的河,在严冬的衰草间,弯曲着向东而去。搓了搓冻得麻木的手,转身归家。抬头,山的轮廓早已模糊,但我又清楚看到了山间弥漫着的雾气。
似是幻觉。
空山何起墨白烟,谁拿浮生破流年。
寒风四起,我们都是风中的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但我们还有翅膀,虽然软弱,但却华美,似笔,书写了异样华美的人生。
只是,太难。
芸芸众生,有人狂放不羁,豪气冲天;有人烟花柳巷,呕心沥血;有人恬淡安静,与世无争;有人心灰意冷,参破红尘,静坐菩提下,苦叹天地间;有人不知疲倦,苦行一世,涉过千重水,踏平万重山;有人沉溺梦境,不染世俗,拒人千里外,隔世千百年。
曾记否,当年豪情万丈,想似乎金庸笔下的侠客,仗剑天涯,把酒临风;想指点江山,改天换地,受万人敬仰,称天下无敌。
曾记否,当年年少轻狂,不懂人之常情,徜徉在光怪陆离的梦想之中,意气风发,披荆斩棘,不知“谦”为何物,朴实不已,不顾坠入深渊之险,直上云端。
曾记否,当年一泻千里,无声无息地,在岁月的长河里,尸骨无存。
……
青春似乎尖利的石,犬牙交织。当我们自豪地将它踩在脚下,自以为失掉无上的荣光时,却已体无完肤。很多时分,理想与我们的理想相矛盾,甚至南辕北辙。而我们,肆意地挥洒这似水年华,当与悬崖只要一步之遥的时分,才幡然醒悟,梦华美地破碎,只剩了压制与迷惘。俯仰之间,有的只是命运严酷的嘲讽。于是,我们屈膝于命运。我们终究会从云端跌落,然后套着命运的桎梏,在路上匍匐。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中有着太多的遗憾。只是无法补偿,只能独自去追念。漫天风雪,灯花百结,死灰不可复燃,往事无法回还。纵使发白如雪,沧海沧海,百年之后,只能将歉意诉说千百遍。
花不知人语,夏花绚烂,年复一年;人生苦短,一朝老去了容颜,何必对过往心胸太多留恋?往事如烟,有形于天地之间。纵然悔恨,时间又怎会逆转?倒不如活成一脉水,永是向前,不思往复,关于过往无恨无怨,原谅一切的时过境迁。
河过忘川,花开此岸,石刻三生,桥上奈何。冥冥三界,六道轮回,昔日成风,既已不见。前路漫漫,步履维艰;往昔如尘,徒留牵绊。忘兮忘兮,豁然自得;忆兮忆兮,年华蹉跎!
不思量,自难忘。明月夜,短松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