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是我整个冬天的守候。在这冷热闹清的尘世,我一袭青衣,踏雪微吟,看雪花优雅的从空中飘落,我拈起一瓣雪,写上美丽的诗句,只为换你在灯火阑珊时的回眸一笑。
——题记
(一)雪花,是整个冬天的守候
遒青的枝头,假设落下一片雪,那会是你迟来的问候么?
我舍弃一切,只怕你不快乐。光阴的河流,掩盖了承诺,那些素昧平生的快乐,都成了空中楼阁,越曾繁华越寂寞。假设这冰冷的夏季,等不来一场初雪,那么,光阴可以停住不走吗?我怕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你走过的脚步。由于,没有雪,我怕我会遗忘一切,遗忘我还在等你。
琥珀融掉的残香易冷,浮生泅渡的清梦无痕。红尘外,我把萧再叹,长亭边,我青丝挑断,琉璃盏,燃几株希望,一场相见终不见。而今,这早来的时节,迟来的雪,在谁的眼中唱成清词一阕,然后随风破灭?寂寞的长廊,洒满了琥珀的泪光,悄然的叹息,在雪中凝绝,热闹到无声。
雪,可曾悲泣?雪不语,融后既春。惟冷梅一树,袅娜辗转,绽放起一树暗香。“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谁在凄然的吟着?雪就是这种有魔性的东西,万般心境,都变成中性的和蔼。雪是运动的,就算突如其来的瞬间,依然是运动的。雪是寂寞的,空余寂寞千秋雪。踩踏它,你会听见它吃痛的沉吟,用双手去接捧它,你会发现它如此轻盈。闭上眼睛,围脖上落满了精灵,寂寞千万缕。
其实,我很想到那雪国去,邂逅如雪的女子,她洁净,她纯真,她轻盈,纤尘不染,犹如处子。我很想在雪上,写下一首诗,寄给那些在雪国寂寞的女子,陪她们,一同看雪,听雪,那么,这能否就是引为钦羡的生死相许?
不知为何?一想到雪,我就想到那个生于宫廷之间,善于妇人之手的一代词帝李煜,他就像那些寂寞的红雪,逐渐熟知世俗的冷漠,热闹融解,凄绝到了极点。看着他,就似乎是我自己。久在深宫里,冷暖未可知。想起他,我就想起自己。
王国维在《人世词话》中说:“词至后主,眼界大开,遂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青鸟停驻的南唐,毁灭后,褪去了笙歌夜舞,琉璃繁华,自此风花雪月不再,故盟旧约难存,那一缕薄凉的青丝凄艳得像红雪,飘落在掌心。这断肠词句,一词一句在后主的心中哀婉决绝如此,令人好生疼惜。读着李煜的词,可以感动,但不可迷恋。只因他的心事,既痛彻心骨,又太繁重。
在很久以前,就想过要做一个温顺如斯的女子,让漫天的星子为我而坠,让漫天的雪花为我而落,只是由于,我是这样执着于红尘相遇的人,这样的寂寞,又是这样的忧伤。
我不知道,这世上,能否有人也如我普通,等候一场雪像是等候末日,那样的决绝,那样的衷情?听说有末日,早上睁开眼,却世界如常。原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末日。这世上的任何事,只需你肯置信,都会出现转机。
我置信这世界上,有那么一团体,她会是陪我走到最后的人,我们会把细水长流看透,会把日子过成天长地久。也许曾经遇到,也许还未遇到,但是,时间会通知我真相。只需你置信,这世界末日后,也会有黎明和阳光,阴沉和空气。
我在这样的清晨,看日光散落,怎样,没有一缕日光,肯落在我手心,怎样没下起雪呢?由于日光,越阴暗,我越寂寞。抬起眼眸,看着远方,一片日光一片混沌,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我想要是一边下起雪,一边日光如常,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想着想着,一阵和风拂来,冰冷照旧。也是,我生命里的快乐就这么多,全都给了你,假设你还未来,我怎样再对他人笑。假设爱情注定只是一场若隐若现的烟火,我宁愿忍受千万年的寂寞,只为你能踏着这雪声而来,惋惜,雪落无声,我早已预料。
日光倾城,你却未来,我在等一场雪,却等来一片日光的明丽,明丽得有些忧伤。折一张淡蓝色信纸,写满诗句,日光照上去,升腾起一阵青烟,相思成灰,流失成空气。在日光里,我闭上眼,多么希望,下一刻,我睁开眼,天空就会下起小雪,你就会随同着漫天的雪花,衣袂飘飞而来。
只是由于,雪花,是我整个冬天的守候。
(二)以美丽的文字,许你回眸
我写下最美丽的诗句,只为换你回眸的深情。
拈朵薄薄的雪,任思绪游离,我知,那每一篇美丽的文字,都是尘世最美的相遇。我写下的文字,是每一朵心的在浅浅低语,俗气、优柔、哀婉至此,让人心疼不已。
晨起,风起微澜,捧卷轻吟,当我读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时,不由想到,这爱,竟可用文字传达得情深至此。想那卓文君对司马相如用情至深,却还是敌不过岁月的薄凉,光阴荏苒,业已半老,那弹《凤求凰》的女子终究不再爱她,这风月里的完整,硌得人心疼。
我知道,那些名传千古的诗句,向来是情深意重的,只因,这红尘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文字在中国,传承了几千年,只需沾染了情之一字,便自此凄婉动人,绝艳不已。那些美丽得断肠的文字,可谓是一种人生的际遇,一种情感的诠释。
在我的眼里,文字的神韵,犹如卡布诺奇,厚重、浓郁,那是一种低调的回味,轻啜一口,满齿留香,余味无量。文字的珍重,在于它天生丽质,不掩物华,如出水芙蓉,自然天成,不经雕饰。文字,是心上的花;文字,是疗伤的糖;文字,是最温顺的囚禁。
尘世中,那些美丽文字,或清雅如幽潭,或宿醉如胭脂,或凄美如落花。似水流年,尘埃落定,谁的文字,美如般若,冷艳至此,如此让人回味?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下流。”禅心之中何处寻清风,禅月不语,得乱世清幽,拈花一笑,只是烟霞恨太遥;“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照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握过彻骨的悲伤,眉间轻泣,我渐渐轻吟出声,顿时,景色寂静如诗,缄默如画;“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潇湘馆风清露冷,雪花飘摇,不经意,落满青衣,眼泪泻落一地。
东汉的蔡文姬,南朝的苏小小,南宋的李清照,我既为她们的文字如此痛楚而心疼,又为她们的遭遇如此凄惨而惋惜。她们无疑是开在红尘峭壁上清冷冰冷的花,她们的文字历经风雪的飘摇,载入红尘的落魄,哀艳如此,令人恸哭。我落下泪水,心疼的不只仅是她们,其实,心疼的也是自己。文字就像是一朵暗夜的玫瑰,独自绽放,又独自茂盛,没有人看见,亦没人能欣赏到她的美。我的文字,也是如此,开到茶蘼,终究开放在红尘。
转山转水,途经文字的时空,我在林微因、张爱玲、三毛、张小娴、舒婷、雪小禅、席慕容和安妮宝贝的优柔的文字里迷失,只因她们看待爱情,看待生活的方式,让人感概又让人羡慕。文字的神韵,在她们的笔下宣泄的淋漓尽致,风行一时。我不知道,在这世上,能否也有人,会像我心疼这些女子普通心疼起我的文字,假设有,我多么希望那团体是你。
记得亦舒曾写过一篇小说《她比烟花寂寞》,确实,那些人似烟花美丽,心却比烟花寂寞的女子,她们的文字,一直透着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感,哀婉冷艳到无声。读着她们的文字,就似乎看着她们把心渐渐的剥开,显露最真实的自我,那是她们最实质的情感。
我知道,文字的滋味,在她们笔下,历来是寂寞如烟花的。那些以优雅姿态行走于世的女子,她们的文字,美艳如花,却又寂寞如花。只因,红尘里的每一个女子都是一朵花,温顺而软弱。我执着于我笔下的那些辗转流离的女子,只是由于,她们让我觉得心疼,但只是心疼,我却无能为力。我痴迷于文字里的梦境,痴迷于文字里的世界,让这文字,成了我最深的眷顾,成为我最深的囚禁,只是由于,我要用文字来寻你,暖和你心。
围炉听雪,在静好的光阴里,假设心不老,我只想,安静的写下一首诗,拜托青鸟寄给你,让你知道,我整个冬天的等候。假设这样还不能感动你,那么,请允许我放入我流血的心,好么?你可知道,我的执念,似烟火不时,此番似水流年,我已深陷。
以我美丽的文字,许你回眸一次,可以么?没有你,我怕整个夏季再也无法飘起雪花。我偏执的爱上了文字,因爱成痴。由于只要你,能在文字的海里,将我落入深渊的心解禁。
以美丽的文字,许你回眸,你肯回应么?若你一笑,雪花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