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的姐妹陆陆续续嫁与他人妇,老大是最后一个。老大打电话来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很是替她高兴,大家都有了归宿自然是好事。老大千叮咛万嘱咐“早点来,到我家站点下车我派车接你们。”我嗯啊的答应她坐最早的车去,还不忘唠叨:“头天晚上要放松好好睡觉,做个有熊猫眼的新娘可不好看。”
动身前还有点犹豫,有的同学有十年不见,大家有的从事不同的行业,是不是会很生疏,见了面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想想以前的人以前的事,好像十年也并不遥远。
清早起来收拾东西,幺打电话过来“姐姐,去老大家我从你的那条路线走,到市区的车站等我。”“好,不见不散。”其余就是我们典型的“煲电话粥”,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她。每次打电话我们倒要聊到让他家人嫉妒得不行,真不知道我们哪来那么多话,有时候抱怨“姐姐,你妹子一年大概都不对我说这么多话。”
幺妹的家远,估计要比我晚到一点。在我家这去市里最方便有两趟车,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是得坐第一趟车。我早早就到了车站,就站在路边等。想象这个丫头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几年前一同学孩子满月的时候。她穿了一身的淑女装,从一个丫头变成了小女人,有点贤妻良母的味道了。岁月不饶人啊,多少岁月还是在脸上留下了点痕迹。
幺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一米六的个头,不胖不瘦,长发披肩。不熟悉的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谁知道这样的她在家里一个人招呼两桌客人,连个打下手的也不用,绝对的雷厉风行。读书时我们俩上下铺,我比较好静,她比较好动,也许是性格互补,我们在一起显得比别人要亲密些。我们常常在一起上课下课;一起逛街,压马路;一起趴在一张床上看小说听鬼故事。我们大多是怕鬼的,可还是忍不住越怕越想看,一看就睡不着觉。最后搞到晚自习走夜路,总认为后面有人跟着。越想越邪乎,有段时间晚自习铃一响,我们俩就离开教室。要是收拾慢点会央求一两个男生留下来,大家嘲笑你们这样的也能算爱听鬼故事。
吃饭为了省钱,大家都结饭伴。我和幺也是,一人二两饭两人每次点一盘菜。偶尔吵嘴,赌气也熬不过多长时间,丫头就忍不住搂着你的脖子左摇右晃的,直到你笑了为止。她说我是她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讨债来的,就是拿我没办法。后来在一起时间长了口音也有些相似,记得她的家乡一般发不好“儿”话音,特别读“花儿”,我们听着就像“欢”音,寝室的七个轮流教,最后全部缴械。第一次听她管舅妈叫大妗子,听得我一头的雾水,问那是什么?幺笑我“姐姐,你不是本地人吧。”我斜了她两眼,终于明白十里一俗真不是瞎掰的。最后败给了习惯,时间长了也潜移默化的学来了。寝室姐妹都笑话我俩像一个地方出来的,连腔调都像。想想以前,真是快乐,没有利益之争,没有相互猜忌,偶尔拌嘴也是过后忘在脑后了。
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还不见丫头的影子,掏出手机“丫头,爬到哪里了?”那边传来幺呵呵的笑声一字拖一字的拉长音“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你们这条线的路这么不好走。”“催催司机师傅吧,要不咱到那就等着喝汤了?””司机师傅还不扔我下去,咱赶明儿弄个专车就好了。”“那我在加州面馆那等你。”“什么啊那是哪里啊,我都不知道。到了,给你打电话”。
我没事和把卖煎饼果子的大妈聊天,大妈很是热情,问我哪里人;做什么的;对象做什么的;来这做什么…..,一路聊下来,大妈对我可以说一清二楚了。对于大妈的热情实在不好意思,买了份她家的煎饼果子。深秋虽不是很冷,早上还是有点凉,吃点热乎的渐渐暖了起来。大妈问礼钱,我说“不多,三五百块吧。”大妈接着说:“你们老大孩子结婚随礼随多少,你们孩子结婚时也能回来。”我呵呵应承着,心想大姐还没嫁,孩子结婚那是太远的事了。决定不打扰大妈做生意,溜到一边去玩手机,无聊刷网页,没什么引起我注意的消息。只好站在路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