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如若来生再相逢
  君已老、吾初生
  畅饮再续知己情
  怎耐如何话悲情
  
  听到某首音乐时,想起你,然后含着泪、失眠。
  那一年,与你初逢。你如莲花般清爽,站在那里对我漠不关心。或许也是由于这一点我才将你牢记在心,在我终身的冤家中你成了刻骨铭心。
  那年的我是极端高傲的,其实像个不懂事的小公主,总想让周围的人把目光都放在我身上,总想让身边的人都以我为中心。可是,自你到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你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惹起一切人的留意。
  那年的你是庸俗的,魅力有限、鹤立鸡群。
  那年我放下一切的高傲去跟随你的身影,然后收获了一段真诚友谊。
  和你成了冤家后才了解到你的家庭,面对他人同情的目光你却显得云淡风清。不会避讳什么,也不会用自己的悲情搏取他人的同情。
  那年的你,失望豁达,成熟稳重。总是坚强得让人止不住的心疼。在你脸上看不出丝毫悲伤,永远是嘴角习气性上扬的容貌。你那么安静,不攀、不比、不抢、不争、不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样的你不时是我心中的典范。
  那年我们一同拼搏努力、一同谈天说地、一同切肤之痛;那年我们一同给你过生日,那是第一次为你过生日,也是最后一次;那年我们一同登台扮演、也是我最后一次在台上驻足;那年,是充溢欢声笑语的一年…
  直到后来,我转学,虽然我们不时都有通讯。可是,我不快乐,你也不快乐。你说要转到我的学校和我一同窗习,于是我便不时等,却等到了你去逝的音讯。那一瞬间,说不清楚的觉得。痛苦、逃避、更多的是不肯置信,直到如今我一直不肯置信你去逝的音讯。这么多年了,我总是觉得你还在,只是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只是我们相隔两地不能见面而已。你知道么,我历来都没有那么恨过一团体,虽然她和你逝去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那个你在信中云淡风清、随笔带过的那团体,就算你写的再云淡风清,我还是读出了你心中的那一丝不快。直到后来你去逝,我对她只剩痛恨,終究她还是输给了我,输给了我们。那样一个品德优良、不堪入目的小人又有什么资历和你相比?她只是个小人物罢了!
  你分开这么多年了,而我一直不能担忧,不能从你的影子里走出来。虽然会掩耳盗铃骗自己说你还在,却不能逃避这理想的无耐。你分开之后,我辉煌过也惰落过,总是将一团体的生命当作两团体来活,总是不时劝诫自己假设你在会比我做得好的多。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无可替代。
  在你之后,我还有很多冤家。真心的、假意的,在光阴洗刷后只剩下那些醇厚的真情。或许,真正的冤家就是如此,即使疏于联络,照旧感情深沉。我把你放在心上,和她们流泻一段纯真友谊,觉得你就在身旁和我们一同渡过一段段快乐光阴。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生长了许多,有人说我世俗了、有人说我圆滑了、还有人说我浪子回头变乖了。其实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变得懦弱了、怯世了、冷漠了,再没有了像当跟随你身影那样的劲头去交冤家了,只是等着他人接近、只是对他人不冷不热。再没有了当年的热情…
  坐车时,路过你家。又想起你了,眼角有了温热的湿意。记妥当年你去逝时,很多人都哭了,我却没掉半滴泪。一切的人都骂我冷血,其实,有时分没泪比有泪更让人纠心。流了泪的人至少都发泄出来了,可流不出泪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就那样堵在心里,压在心底成了一道伤疤,就算不去碰及,也会隐隐作痛…
  很想有一场荒芜的迷藏,孤独的灵魂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流离所失、不知方向,那些明丽的阳光唤起疼痛的忧伤,像景色画中渐渐淡开的水晕在岁月中漂泊,泛起圈圈涟漪,然后恢复到安静的容貌,不留一丝足迹。就像你一样,在我生命里泛起圈圈涟漪后却从这个世界匆匆离去,不留一点痕迹。光年转角、残梦依稀,我以为我又遇见了阳光下的你…
  
  我细数着有多长时间没有再见过你了,但是,数来数去也没能失掉一个确切的数字。
  我细心的回想着,回想着有关于你的记忆,但是到最后,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你就这样随便的被我淡忘,被时间之河冲刷得不留一点痕迹。
  有时分,我甚至会疑心。疑心你能否真实的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又或许,我只是做了一场繁华的梦,而你只是我梦里的一件装饰品而已。
  也许,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在教会我生长之后,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你也像花儿一样绽放过,只是还没有把你最美的一面绽放出来便在寒风中夭折了。
  我想过要为你做点什么,试着向世界证明你曾经来过。于是我不停的思念着,但是思念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徒留些伤感罢了。
  于是,我又末尾向身边的每一团体不止一遍的提及你。说你有多完美、多优秀。结果,你成了我心里的女神,
  在他人眼里照旧是有关紧要的路人甲。
  突然间,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一团体在这空旷的舞台上自导自演,而剧情只是一个小丑的无聊扮演。
  抬头仰望,天空那么蓝,却也那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