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要老了,眼前的事转身就忘,过去的事却念念不忘。像个絮干脆叨的老太婆诲人不倦地给人讲故事,明天的主人公是我儿时的玩伴,我的同窗,她有个很难听的名字——罗雪。
我习气叫她小三,由于她在家排行老三,她下面还有一个哥,一个姐。罗雪的父母在兰州教书,她从小跟姨父母生活在我们这里。罗雪人长得美丽,瓜子脸,丹凤眼,樱桃小嘴一点点,马尾长辫蜿蜒服帖,估量有人烫完离子烫也没这种效果。我喜欢和她玩,和她一同写作业,甚至记得还在她家吃过饭。姨父母是对正直残酷的夫妇,待她视如己出,真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罗雪的不同之处除了有两个家,两个爸妈,两个名字之外还有就是会爬树。女孩子家会爬树的还真不多。别看她长得文静秀气,可爬起树来绝不比男孩差。我是佩服得心悦诚服!她家厢房前有棵椿树,上厢房她很多时分是不用正房竖的梯子的,而是往手心吐两口唾沫,双腿攀住树干,蹭蹭蹭几下就上了厢房。我事先那个羡慕啊!也曾摩拳擦掌学她的样子试图爬上去,可没几下就出溜上去。
八十年代出现过一次日全食,为更好的观察这一不罕见的天文现象,我和罗雪提早做好了预备。先是照报纸上引见的方法找来块玻璃涂上墨汁,晾干后备用。还预备了一盆清水用来看倒影。为了更好的观察,我们把水盆弄到厢房顶,玻璃片也拿上去了。当然她走的捷径——猴儿上树,我顺着梯子从正房到厢房。记得日食出现的那一刻,我们激动万分,争抢着用不同方法观看,以致于后来不怕眼睛受损伤直接手搭凉棚去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很亮的太阳,缺口越来越大,越发像个月牙挂在天上。天空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到最后太阳完全被遮住了,只剩下一圈光晕。我们被这难得的天文现象震撼了,兴奋地在房顶上乱蹦。后来天渐渐亮起来,又恢复了原样。近两年在单位用废胶卷观察过一次,比那次效果要好许多。可毕竟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观察,永远不会遗忘了。
玩泥巴我最拿手,昨天从工地装了一塑料袋粘土回家,这不,周六没事我和儿子捏了几个小玩意儿,等晾干后上了色再展现给大家。干这活又使我想起了和罗雪搓泥球的事。记得学校组织过一次勤工俭学活动,镇上要打口井,需求很多泥球填充,于是发起先生应用周日时间搓泥球。我俩找了个纤维袋,灰溜溜赶往镇西河塘边去挖泥,然后把挖来的黑泥运到她家厢房顶搓起了大大小小的泥球,我们把泥球划一地排好,晒干,等学校一声令下,我们便把这些死沉死沉的泥蛋蛋运到学校。一过秤,你猜怎样着?属我俩的重量重!那次我们每人分得了好几块钱,收获不小。
罗雪,自从你考上大学,咱俩就没再见过面。不知如今可好?我们全家分开小镇曾经整整17年了,我曾向人打听过你的音讯,粗略知道你的姨父母也随你迁到了兰州,那座我们曾一同游玩过的农家小院早已卖给了他人。遗憾的是到如今也没能淘得联络你的方式。但我确信,你如今过得很幸福。在那个西北城市的某处寓所,你能否会觉失掉我在想念你,想我们在一同的那段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