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中火红的玫瑰代表直接炙热的感情表达,那是我最喜欢的花。遇到先生前收到过有且仅有的一束玫瑰花,在情人节,那火红欲滴的颜色回想时还会明晰地在眼前摇晃,一同在回想里回荡的还有随同着玫瑰花而来的一个质朴男孩真诚的内心告白。
  那时刚毕业没两年,年轻带来的心高气傲,以为看透了人世的世事和情感。大姐的一个冤家热心肠给我引见了一个男孩。拗不过大姐和她冤家的热情敦促,在一个星期日的早晨,在大姐冤家家里,我和那个男孩见面了。
  那天,大姐陪着我去,那个男孩的大姐也是大姐冤家的冤家,也陪着她弟弟来了。
  说真假话,那个男孩挺优秀的。不只是外表,还有内在。见面打过招呼落座后,我们就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地畅谈起来,随着深谈我的眼里渐渐流显露难得的佩服和赞赏,异样,在对方的神色中有粉饰不住的喜欢和欢欣。旁边的人看着火花在当事人之间不时地滋繁殖长,朵朵绽放,进而哗啦啦地铺张开来,渲染了整个屋子,就找个借口识相地分开屋子,把空间和时间独自留给我们。
  那天的见面很是愉快,畅聊两个钟头后,我和大姐告辞分开,男孩很礼貌地送我们到楼下。刚回到大姐家,就接到大姐冤家的电话,她很兴奋地通知大姐,男孩子对我很喜欢,很满意,希望能和我交往。大姐问过我的意思后,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了那个男孩,看得出,大姐也很满意,不过快乐之余似乎看到大姐似乎心里有话,但欲言又止,兴奋之余我很快疏忽过去了。
  很快那个男孩就打来电话。彼此性情和看法都很迎合,我们又热烈地聊了很久,感情很不可思议地在持久的时间里秒速地增温。
  一星期的时间在愉快的心境里飞速过去。那个星期,每天下班后,那个男孩顾不上吃饭就骑车来约我。朴实的特性和真诚的心意很快就赢得我和大姐的好感。
  星期五早晨,我去学校开完会回到大姐家。大姐问过我和那个男孩的停顿水平,我喜滋滋地通知了她。大姐听后犹疑欲言的神情终于惹起我的留意,在我追问下,大姐通知我一件相亲那天发作的事。事先他们分开屋子到隔壁房间说话,在大姐起身去卫生间时,那个男孩的大姐对她的冤家说,有个家庭条件很好的女孩死活要嫁给她弟弟,说假设他们结婚的话,陪嫁是一套房子,听得出他大姐话里是希望弟弟选择那个女孩。这些话我大姐听见了。事先两天,讳莫如深的冤家通知我大姐,男孩家里叫他选择有钱的那个女孩,可他说喜欢的人是我,死活不肯听家人的话,还和不时很疼他的大姐吵了起来。
  我的天空一下子由兴致勃勃的晴空骤变为可怕的飓风海啸,大姐说的每个字像一个个大冰雹直击我的自尊,心里那朵刚要开放的爱情花骨朵,瞬间夭折在突来的晴天霹雳中。我的神色由爱情滋养下的粉红艳丽一下子转为狂风暴雨欲来前的阴沉和黑暗。大姐弱弱的声响在耳边飘着:你不要想其他的,那个男孩真的不错。他喜欢你就好。
  
  我在一阵自以为是的冷静和明智思索后下了分手的决议。大姐叫我不要急着做决议,毕竟那个男孩真的很不错,坚持了很惋惜。可我的自尊容不得自己再和这件事有任何纠葛。我没有很多的钱,也没有美丽的容貌,可我有自尊和清高,我不需求不喜欢也无所谓他人给我什么金钱和物质,但剧烈地盼望和要求,未来和我成一家人的他和他的家人对我的认可和喜欢,还有欢迎。
  我义无反顾地大义灭亲般给那个无辜的男孩发了彼此不适宜还是分手的信息。男孩接到短信后电话立马打了过去,我很是决绝地通知他,彼此不适宜,还是不要糜费时间了,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时机,就关机了。
  我躲在同窗家,关着手机,似乎很是受伤般地苦熬了周六周日两天。气愤、伤心、冤枉、更多的是愧疚排山倒海地侵袭而来,肆意地蹂躏着我装清高的心。
  周日晚,我回到学校。远远看见那个男孩的摩托车停在我宿舍前的空地上,那个不幸的人静静地倚着车,呆呆地望着我的宿舍门。我在他没发现之前,悄然地躲到同事家里,然后叫同事去通知他,今晚我不会回宿舍了,叫他还是走吧。
  星期一,2月14日,情人节。
  黄昏开完学校例会,天下起了小雨。我拿着讲义夹遮着头,渐渐地在雨中走着,天愈发的冷,但是我的心愈加的冷,像在胸膛里装了冰窖似的,让人解冻快要无法呼吸。
  同行同宿舍的同事眼尖地发现那个男孩又出如今我的宿舍门前,我赶忙躲开了。同事劝走了那个男孩,我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桌子上摆着那个男孩执意留下的一束花,是我最喜欢的火红的玫瑰,红得快要滴上去似的艳丽。花瓣上是晶莹剔透的水珠,不像纯真的珍珠,更像是情人哀伤的眼泪。望着玫瑰花,我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轻飘飘的担负。
  一阵缄默后,我开了手机,短信漫山遍野地朝我汹涌过去,都是一样的内容:求求你,和我谈谈。我按下他的号码,才响一声,他就马上接了,似乎就等着电话似的。我还没启齿,他就先说了:谢谢你,打电话给我。不要挂电话,听我说完。我知道缘由了,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会压服家人的,他们最终都会听我的。置信我。
  我缄默了一会,然后通知他,不是他家人的效果,是我自己的效果,我的自尊无法接受这种状况,对不起了。
  接着是彼此长长的缄默,然后他先启齿了:你为了我冤枉一下行不?语气很是无法和不幸。
  我狠狠心,清楚地通知他:不能够,我做不到。再见。
  我挂了电话,他没有再打来,不过发了个短信:你是我遇到的最心爱的女孩,是我没有福气和你在一同,希望你幸福快乐。
  强撑的该死的自尊在那一刻彻底解体,泪水突破饱胀的眼眶如决堤般夺眶而出,我抱着玫瑰花痛哭,彻彻底底地掩埋了自己的自豪和刚萌芽的感情,还有对他深深的愧疚。
  再看见他是几年后了,大街上我拉着儿子的手看见抱着小孩的他迎面走来,旁边那个温顺可人的女子应该是他爱人吧。目光相碰的那一瞬间,只剩下淡淡的摇头打招呼,然后各自走开。
  其实他的状况我从大姐冤家那里早已知晓。他最后还是没有听家人的话娶那个富家女,预备了两年考上好的单位,靠自己买了房子,我结婚后他也在同窗引见下和一个质朴真实的女教员结婚了。
  从他的那束玫瑰花之后,我很长时间不敢再看玫瑰花,不是望花伤情,而是面对玫瑰花直接炙热的情感,羞愧得无处可逃。我想,他家人暂时的支持只不过是对我们情感的考验,是我不够爱他,是我太爱自己,在我觉得自己很受伤的时分,其实真正受伤的人是他,而且还是我伤的他,我的无私伤了他。
  爱由心生,在爱情面前,我想的却是自己。
  我,现在没有真正从爱里毕业,自以为是的其实是不成熟的菜鸟一只,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怎样才是真正爱一团体,这只菜鸟在经过一次次的学习和重重考验后,终于能交出一份比拟合格的答卷。如今,在我和先生的生活里,没有什么比在一同共同面对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两团体树立起来的感情和家庭更重要。
  我还是自始自终地喜欢着火红的玫瑰花,当年哭泣的玫瑰的眼泪曾经成熟为晶莹剔透的珍珠,一颗在我心里,一颗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