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个日子前,西决告诉我未来的九个月里不再码字。若干个日子前,黑子问我怎么不写东西了。对于前者,我不知道怎么回复,理想在现实面前总会挫败的低头。对于后者,我更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实总会让很多人有颗玻璃心。

翻我所有的书本,所有记忆都定格在那个随秋叶逝去的炎热夏季,找不出丝毫翻新的痕迹,我看着自己以前一笔一笔写下的文字。或多或少总会夹杂着不可抑制的难过。那些年少纯白的日子,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在我不经意间走失,就像流星滑过天际般静谧,短暂的从我生命中离去,容不得我做任何告别。我在年少时,总喜欢把时光比做飞速行驶的列车。现在,我又觉得飞速似乎太慢,根本赶不上它前进的脚步。

我是踩在十九岁的尾巴上,开始大学生活的。我最后一个学生时期,在我万般不乐意,又妥协中开始。那个快被遗忘的六月,那个曾让我大哭的高考。以及那本我翻了又翻还是无从选择的报考指南。都在被我刻意的遗忘。四个月前,我从未想过我会在这里停留四年。两个月前,我离开生我养我的陕南小镇,带着所有人的牵挂和小小的不安,以及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只身一人来到北方这个过分炎热,过分干燥的城市。那一天,混迹在同样带着青稚的人潮中,耳边伴着霞姐说了若干遍的话,我以为我真的长大了。

大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象牙塔中的纯白生活慢慢理我远去。我在这座孤城里厮杀了两个月,虽然还是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穿高跟鞋,不会给巴掌大的脸上精致的妆,甚至还是不像女孩。但我却明白了很多。

十八岁时,我看舒婷,看仓央嘉措,我觉得朦胧和爱情是主色调。二十岁,我看诗经,看楚词,我明白那些没被历史遗忘的才算永恒。十八岁时,我想象着大学就是象牙塔般纯白。二十岁,我在亲身经历后明白大学是要过的接地气的。十八岁时,我身边挚友若干,期待风花雪月,二十岁,我只身一人闯荡,更喜欢守着一份寂寞。十八岁时,我想着将来要怎么追梦,怎么生活。二十岁,我不在把梦想挂在嘴边,想的最多的是将来要给父母怎样的生活。 或许在我不经意间,岁月已经磨去我身上的刺。但我能做的一直在尽力做的就是让自己不丢失在浮华里。

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写下这些文字,和过去告别。希望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再看这些,我已从北至南,不在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