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喜欢微风,炎热的夏天一阵微风吹来,挽起她优雅的发丝,阳光下那晶莹的汗珠,有她淡淡的香水味。很多人不喜欢下雨天,文学上还经常把不好地心情与雨联系起来,原本纯洁美丽的雨就这样被我们变成了恶魔。不可否认,也有不少人喜欢雨,无论是细雨、暴雨,还是那冷雨。当茫茫的天下着蒙蒙的雨,年少轻狂的我们丢掉烦人的伞,在雨中漫步,如果可以,是牵着她的手。
   如果有一天,清风夹着细雨,我会甩掉沉重的鞋子,徒步行走在林荫道,听绿油油也水盈盈的树沙沙作响,偶尔飘下一两片叶子,我会试着伸出手,用指尖接住,就像她惆怅的时候总会让雨滴滴在她指尖。这样想来,她便不知不觉的出现在我身边,在我左手边。她会轻轻地侧过头,恬静地笑起来,没有声音,似乎是被风吹散了,雨水悄悄地闯进她的双眸,不然,水灵灵的眼睛怎能如此动人?哦,我忘了说,她是幸福的。
   我停住了脚步,当看到太阳披上新娘的嫁衣,人们说,那是夕阳。夕阳也是美丽的,但可恶的人们把她嫁给了垂年暮色,不是有句话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抱着双腿不动声色地坐在岸边,生怕惊醒沐浴后正沉睡的小草。我并未抬头仰望蛋黄色的夕阳,而是注目于水中的夕阳。微风推着一波一波浪(如果那能称为浪),像肖邦在钢琴上滑动的手,夕阳被肖邦的音乐引诱着,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难怪水中的它起伏不定,宛如哪个少女十七岁的心?风,又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转过头的一瞬间,她用她的指尖挡住了我将要张开的双唇,没有任何声音,却抿了抿粉色的嘴唇:我知道,你也知道。风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也告诉了我。犹如茉莉花般的手,我认得,也记得,放在我唇边的指尖,曾迎接过雨。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迎来深蓝色的夜晚。家里的天花板挂着尸体般的灯,发出毫无气息的光,那最多也只能是光,不是光芒。马路上黄昏色的灯是对夕阳的挽歌,却被无情的世界认为那是葬送夕阳的哀歌,其实,挽留也是一种哀伤,我们都知道,挽留的最后,便是依然离别的伤痛,她,走了,就像你的青春,当年少轻狂变得老成持重,从不谙世事走向饱经风霜,我们确实成长了,我们长大了,青春,也一去不复返了。我们都说,成长过程中有太多的痛,而最痛切心扉的恐怕是青春走远了。我在等待,等待她偷偷地出现在我左手边,因为那是离心最近的方向,等待她在我部经意的时候拍我的肩膀。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在永无终点的马路上行驶,方向只有一个,目的却是漫无。她,还会回来吗?
   雨停了,风也走了,世上没有双眸是永恒的,大自然也失去了两种色彩、两种声音。张开双臂,放任自己躺在草坡上,此刻,若灵魂想飞离身躯,我便无法留住,她走的那一刻,没有抓住她的手,以后,还能抓住什么?我们都把感情当作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思念两个人的画面;一个人傻笑两个人的吵闹;一个人流泪两个人的拥抱。却在两个人最后在一起的那一刻,她走的那一刻,没有勇气在她背后歇斯底里地喊:你别走!却是默默地看着离去的背影。我在等待,还在等待,继续等待,一直到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才发现,时间拉长了影子。
   那风,是她的窃窃私语,那雨,是她默默掉下的眼泪,也是,我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