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狼居胥,青春是惊世骇俗的年少轻狂。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骏马长嘶中,一位身披甲胄的男子却是迎着起卷的狂风缓缓地走来,直吹得猩红的战袍在空中呼呼作响。他双目似电,使得稚气未脱的脸庞弥漫着一股格格不入的坚毅,而举手投足的杀伐果断,又能让谁相信,大雁落空,饮马酒泉的骠骑将军竟是只有二十的弱冠之龄?
天边悄然升起的霜月,就像被打翻了的银瓶,珠光倾泻,给青葱的草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衣纱,绽放出的不可言喻的璀璨,编织着马背上的人的繁华浮梦一场,这正是大漠的风华。不过塞外再美,也赢得不了片刻的赞赏,牛羊再肥,也挽留不住归宿的心房。
他的视线,永远停留在南方。虽然,那里的山河已经被常年四起的狼烟熏染得支离破碎,虽然,那里的土地被刀砍过,被火烧过,被铁蹄践踏得面目全非,但是那里有的,是不灭匈奴何以为家的恨欲一腔,是河西大战的血气方刚,更是列郡祁连的长刀所向。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青春又是愤世嫉俗的离经叛道。雨打梨花深闭门,你的孤负青春,你的虚负青春,你的不甘,你的无奈,除了销魂的花前月下,谁又能懂,谁又敢懂?
误解,曲解,歪解,我行我素的你,意气用事的你,当世人看到纵舞狂歌五十年表示出的诧异,不住叹息的摇头时,只是淡然一笑,因为你知道,自己所走的道路,自己的选择,除了叫唐寅的的人以外,没人会理解,没人想理解。
且教王侯轻笑我,我自冷眼看王侯。
叛逆,疯狂,喜怒无常,它们在被人性酝酿的同时,又何尝不在孕育着青春?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青春还是玩世不恭的招摇过市。夜幕下,被人打得遍体鳞伤的张仪艰难地爬了起来,尽管每迈出一步,牵动的伤口便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他还是阑珊地渐行渐远。
受人排挤,受人驱赶,受人冷眼,这个从魏国安邑走出来的书生游说列国依旧,为的,就是心中虚无缥缈的理想。
浪子也好,无赖也罢,在岁月老去,人们转身回顾往事的时候,张仪希望看到的,并不是平安又无为的智者,而是自当乘云沐彩霞,不负此年华的嚣张与狂妄。
青春,是复杂的,是三句话容不下的。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那是一段充满辣味的回忆,有着太多太多的羁绊,我们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愤怒过,一起不成熟,一起闯过祸,一起……..
青春,是可贵的,是三句话无法比拟的。或许,曾经做过的事,我们已经不屑一顾,或许,曾经敢想的目标,我们已经没有那个胆量,再或许,曾经的那群小孩子,活得比我们更加精彩绝伦。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