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晚重拾A－mei的《记得》，一直听听到天亮。期间发短信给某某，给某某某，都睡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特想找个人聊句天。某人走了，我内心多么清楚，是走了呢，我们从未曾告别。
其实我一直不太确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爱情么？我多么想认定那是爱情。那些甜言蜜语呵！都去了。
月光走失的午夜，如此寂静。
我还是流下了泪。
二
你终于消失不见，踪迹全无。
人海何其辽阔。我要如何找寻你？
尘世间的事，也许本如此。我们都不过是这世间极微小的存在，如风中尘埃。偶然的一阵风，让我们相遇，就会有另一阵偶然的风，将我们分离。
因此，我也只能感谢你能够给我的一切。
三
将近两个月的分离，我带着点孩子气的小兴奋去见你，不想见证的却是一场完结。
那是爱么？我曾以为那是爱。
一起牵手走过的日子，彼此的悲喜无常，都深植于内心。
可是忽然之间，忽然之间。
其实那只是一次庸常的灵魂出窍，路口的莫名迷失，踪迹全无。
要怎么做，才能放下这段纠结缠绵；要怎样决绝，才能放得下怀念。
最近迷上了莫文蔚。反复在听的是她的《忽然之间》。
莫文蔚用她慵懒的嗓音轻唱：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
一遍又一遍。听得我心凉。
四
有些话一辈子只会听到一次，有些人一辈子只会遇见一次，有些感情一辈子只是短短数日。
因此，即便单纯为了记忆，我也应该把它写下来。把我对你的思念、怨恨、以及最最彻底的爱，写下来。
我一度想要把你忘记，想把贴在手机后面的大头贴撕掉，把你的照片烧掉，把你给的红绳子丢进垃圾桶，把你写在布头上的红色誓言毁去。然后我们一刀两断，干干净净。你还是彼地为了生计和家庭日夜奔忙的17岁少年，我还是此时一边应付考试一边孤独无聊的晃荡小子。我们从未曾遇见，我们从不曾记得彼此。
可是为什么，当我深夜12点听着顺子的《回家》，当我听到那两个深情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朗读顾城的《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地落了泪。然后大脑里浮现的就是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你站在车站微笑着等我，一下车，你便立时走上前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S，你知道吗？我有多想忘记你，又是多么，想念你。终于明白，任何东西都可以毁去，而记忆，却是刻骨铭心任谁都无法抹去的。
《誓鸟》里，春迟日复一日地打捞贝壳度过了她的大半辈子，仅仅为了寻找一段遗失的记忆，甚至这段记忆里都不一定有她的踪迹，而她却执拗地做了，内心坚定愉悦。
《夜奔》中，独自一人生活在纽约的徐少东，在偶然路过的一家茶水店里，听到了当年林冲的昆曲，听到收音机里传出来那句熟悉的“望家乡，去路遥”的时候，终于无所顾忌地大哭起来。
我们都曾奋不顾身或是苟延残喘地爱过，美好到让人觉得残忍。
五
我一直在想，数年后，我们在陌生的城市偶遇，你带着你的妻室，我带着我自己。我们会装作没有看见地擦身而过，还是会微笑着打招呼？
曾经许诺的永远谁还会记得？
也许，根本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没有你的一生，将会怎样漫长，我又该怎样熬过去？
请你告诉我。
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这么一句话：遗憾是留给彼此最好的思念。
那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恶毒的话。
S，对不起，我爱你。
200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