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蹲在那里,那所有的瞬间都空了。她只是微笑着,像往常那样注视着他,他慢慢走远,又渐渐走近,这个过程在她生命画了好些圈,你和他都看不见。他提起那晚,他说他被疯,那一秒钟,她的眼里充满了潮湿,像是一片大海汹涌过来。她不是为别的,她很清楚,曾经那些美丽的日子将不复存在,将永远都只是留在了怀念里。  
  我看她笔下喜欢写雨,写许多场雨,每一场雨,都藏着她深深的呓语。她什么也不能说,她什么也不能去埋怨,因为关于他,她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那段路途中的过客,连那哒哒的马蹄声都没有留下。没有属于她的木屋,没有属于她的座椅,没有属于她真在的片刻。  
  我只是站在这里,看着她,她慢慢起身了,她看着月亮,曾经他常常说,那是你喜欢的月亮,那是爱的月亮,就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就像他一样一直都在。  
  她还没来得及看够这四季的风景,你已经开始丢失了。  
  对不起,她是一棵树,站在你经过的路边等着,也许等了千年,也许从未等待过,但是就那样让她遇上你了。那是一棵不会开花的树,没有那耀眼的光芒,没有迷人的香味,她只是静静的生长着,等待着自己开花的那刻,可她永生都不知道,她是一棵不会开花的树,而你恰巧寻找一棵开满花的树,你在她身边驻足,只是想歇歇疲惫的脚。她并不知道这一切,在心里傻傻等着开花,等着你看见她最美的时候留下。她真傻,真傻。
  
  秋天了,她依旧没有开花,他要走了,那一夜,深深的大雨,她深深的扎进土里哭泣,叶子颤抖的落了一地,天亮了,他走了。可他永远不知道那夜,那棵树,那心碎的树。所有的一切像是那片汹涌的海,在黄昏里渐渐退去,渐渐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