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程,来各异,历多姿,去如一。
  
  ——题记
  
  自一上路,我们便未能停留,天注定,我们是奔这一世浮华,奈何情殇一地,也不愿扫尽。
  
  曾商定,此时,此地,我将静赏繁华落尽。却未知,此场,此景,我心已封,我情已殇。
  
  若真可以预知未来,我便无需此般迷离。即便透支元气,我也甘愿一路无阻。
  
  如果路果真蜷缩进了时光里,我宁用血液来将它舒展,即便只剩最后一提腿能量,也要在平敞大路,迈下自己一步。如此,年华便可埋葬在自己的脚印。
  
  生活就是一个迷宫,只要你把幻想和过去放下一弯,待回时,便会不见踪影。很多人,有了方向标,还是迷失在这个巨大的迷宫里。入口很多,出口也很多,可惜他们却是重合在了一起,而世人,没有谁会相信入口便是出口。
  
  在这被遮挡的世界,只剩少许裸露行走的个体,而我却偏偏被归到了他们的队里。一路前行,一路受伤。或许我们都是上苍安排在轮回道里的磨难体。奈何时代飞进,九九八十一难如今也无法修成正果。
  
  早已意识到自己无法阻碍落叶着地,亦不能阻止光阴消逝,更难于操控时境变迁。当眼前这一切都如期而至,我只会被现实扔入叶海,任时光波涛把我漂到异空的世界。
  
  也非望不见大厦宏伟,只宁守木檐久情;也非听不清街市喧嚣,只愿独留自寝安宁;也非遇不上情侣甜蜜,只仍持自我一只孤影。诗人从一花一叶透视到了大千世界,我却在大千世界里只看到了一花一叶。
  
  虽欲猎美妙弦音,却未更改播放模式,单曲循环五分钟,便是我一日光景。虽欲踏遍天涯,走遍海角,却从未改变被编程好的生活,寝室—食堂—教室,这条线却囊括了我所有的轨迹,每天来回之间。改变的,只是路边积了又融的雪。
  
  听说了同学中有人推售孔明灯。若孔明灯真能写下愿望,我定花尽一切积蓄换购最大的那盏,用粗粗的笔写下小小的愿望。借燃烧出的热,助我带到神灵那里。
  
  曾经上演的喜剧,让我们说成了悲剧,此今实料的悲剧,我们却当成喜剧。颠倒间,真假难辨。事实还一直那么客观,只是我们看的角度一刻不停地改变。如果曾经的假变成如今的真,而曾经的真却变成如今的假,那么,我们何须再在意世事的对错。
  
  我们既不能保证在夜里安然睡去,也不能保证在日里绝对清醒。夜里,我们不觉思想情世种种;日里,我们不得不隔雾看花,隔肚皮看人心。
  
  走得轻便,不过是把昨天丢给了过去,借着今天的助力,向明天更高的地方攀岩开去。有几人不知昨天仅是累赘,但又有几人果断把它抛弃?
  
  谁还记得,哪年,哪棵大树下,是谁对谁说了你若不离,我定不弃。谁又记得,哪天,哪条长椅上,又是谁对谁说了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谁和谁曾经约定此生二人,愿把名字刻在同一座墓碑。只是有一天,她成了新娘,他不是新郎。或者,他成了新郎,她却不是新娘。是谁亏欠了谁,又是谁辜负了谁?
  
  或许有过那么一天,万叶齐绿,万花齐开,万物齐荣。却又奈时光何?如今,何物不逝曾经辉煌?
  
  如若真能一切随意,就无所谓迷离。如此,落尽的仅是花瓣,何来繁华一地?看尽的亦仅时光倒影,何来浮华落空。
  
  等枝叶枯,待人鬓白,一切皆明。这一生光景,仅是时光里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