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近了,街灯也次第的亮了,我独自闲坐在活跃的宿舍。任务之余闲散惯了的我总会在这个时令想起一些蒙尘的往事,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某些光阴曾经无可逆转的终结了,曾经不能在某一个闪念间倏的展现出它原有的光泽和质感,可我依然能觉失掉它的轮廓是那样的明晰和逼真,象电影闪过的某段让你无可磨灭的画面。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的存在也确实让我们曾经无尽唏嘘或许泪眼滂沱过。而此刻我的心境,恰恰可以如此精准的表述。我很庆幸人类的大脑,在某段时辰里,他可以是一块有有限容量的移动磁盘,可以供岁月有限期的阅读和缅怀。
回想起出生的这些年月,虽然没有成功的喜悦让自己雀跃,也没有相对真实的哀愁苦困让自己抛弃生活的意念。我顽固的置信命运其实是一条波涛状的曲线,而生活就是一段不时重复演出悲欢离合的剪辑画面,人的任何潜看法都是一种很巧妙很敏感天分的自我表现。也许身边的冤家正和我也为着理想而苦苦打拼,而幸福却不曾来临。也许他们曾经功成名就,正戴者幸福的光环纵情的享用着人生的美满谐和。而假设此刻他也怀着和我一样的思潮,他们应该是安然的吧!应该是无愧生活的恩赐,正捧着一颗感恩的心报答社会群众的吧!
突然回想起生活这个繁重的名词,有太多的恐惧使我后怕,有太多的阳光使我为之倾荡一切的恶好而追捧,它曾经一次次把我推翻,包括那清风白水的童梦,也包括那经过多少次重复锻炼的理想。在生活和理想面前,我毫无悬念的出卖了理想。我顶着叛逆的罪名,无视着理想的审讯,就象一个被下属篡位的土匪头子,虽然被五花大绑依然心有未甘。我**着生活的原貌,没有一丝原生态的光泽。我没有勇气向他人炫耀我那具曾经身体和生活人神合一的金刚不坏之身,我被沦落为一架廉价的物质制造机器,只能用仅有的资源维系着身体代谢战争衡。我无声的坳哭了,象小时侯最爱吃的棉花糖突然被风刮跑了,我能捡起来却永远擦不掉它沾染的污秽。我怀着茫然的忐忑机械的有声有色地完成着作为初级植物力所能及的每一道生活技艺,目的只想证明我也是上帝的远亲-----我有别于兽。
这个城市依然有我溺爱的温暖阳光,并不比家乡的少一丝温润或许多一屡清寒;依然有令我殇魂的歌符;依然有让我感动的人和事物;依然有白昼亮夜有秋霜冬雪。一切都划分的很公允很有精致,让人充溢轻飘飘的满足和成就感。就象一块豆腐被划分红许多大小不一的块,实质却没有改动,只是摄取量和消耗量的区别。我依然喜欢戴着人皮面具混在冷热闹清的人群中,把那一张张冷漠的,热烈的,揶揄的,嘲讽的......脸摄入脑海,填充夜半的空虚。我近乎病态的搜集再全体,最后再无情的将之遗弃。我接近麻木的爱上了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一鸣一喝,他们是那样的谐和,充溢大自然的生机。似乎那永远不能割舍却又无法接近的那一抹淡淡乡愁,那么悠远却又那么接近。犹如一副犀利而又诗意故土的风,让我暂时忘却了僵倦的尘愁,遗忘了那把将我胯割的利刃,遗忘了怨与艾,遗忘了铁的执着血的噬毒......
一切又似乎回到了童贞的缱绻,有彩蝶的翩飞可供遐想;有潺潺的水流声奏鸣击瑟,有洁白的画纸可以临摹七色云彩,有有限的未来和奥秘让我们开启和寻觅。
一切想象似乎更开朗了,夜却更深了,黄昏的脚步也远了,我象腾空而起的氤氲在半空中收缩,盘旋,有限的扩展,又被裂成有数不知名的黑点,袭向那更深更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