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最纯真的东西就剩下眼泪了,当我们真正去品味时,是如此排山倒海。
看到电视里动不动就抱头痛哭,真他妈的腻歪。挤几滴马尿就表示你很伤心么,谁知道是不是逢场作戏,赶明儿一同拥抱着哭的人白眼一翻,还真就不看法谁是邱老二了。
昨夜整晚睡不着,不是由于失眠。这个夜晚有些别样的东东纠缠着我。莫斯科都不置信眼泪,这该死的夜晚,雷声隆隆,雨声哗哗,像滂沱的泪。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隐藏在灵魂的低微处,静静地观摩着这个世界剩余的暖和。齐刷刷的刘海,憔悴的面容,白色的套裙,章早儿的出现,让我的混浊有了一些小小的清醒。湖南台热播《女人如歌》,眼神一瞥,独自随它,多么庸俗的节目,整天整这些破玩意,有意思么,我在心里骂。朱丹分开浙江台,邱启明还是我心中的木讷相。
有歌声响起,似乎五音不全。听起来却有一种浸透骨头的悲凉与投入。掀开被子的一角,佳人站在舞台中央。曲末,VCR闪烁。章早儿,离异。报社编辑。癌症。和八岁的儿子“峻叔”相依为命。母亲刚刚离世。
懂事的“峻叔”说,妈妈永远是我的主角。为了能给儿子留更多的钱,章早儿坚持了给自己治疗。她希望这个舞台,是她人生序幕里最美的写照,也是儿子最美的回想。
章早儿唱《离歌》。章早儿唱《只爱高跟鞋》。章早儿唱《亲爱的小孩》。为母亲,为自己,也为儿子。她的竞争对手邬拉为了给章早儿下一个晋级时机,自动参与了舞台。掌声雷动。
浅笑着唱歌。浅笑着歌唱。浅笑着活下去。浅笑着说想坚持到“峻叔”十八岁。愿望如此复杂。可是,仅仅是愿望。每团体都会死,再失望的坚强也粉饰不了生命的软弱。
浅笑的面前,有些别样的情怀。小小的“峻叔”,小小的个头,却有着让人心痛的成熟。由于爱,没有压垮肥大的章早儿,异样由于爱,让我们看到了母亲的伟大,看到血浓于水的深情,也看到这人世流淌出来的好意与鼓舞。
朱丹落泪了,邱启明落泪了,观众落泪了。连我心生厌倦的评委刘晓庆也落泪了。我置信,他们的眼泪此刻都是真的。我们每团体,其实最底处都有一颗残酷的心,在动情的那一刻,悄然地便可以震动。
我也落泪了。不,是滂沱。隔了许久许久光阴的滂沱。来之不易。面对命运,也许无法改动什么,但不死的是肉体,它会是我们最后的支撑。